降谷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白城曦的感情，是在一个雨夜。
那是在纽约行动结束后的第三个月，他刚从一场跨国联合任务中归来，浑身湿透地站在公寓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降谷先生，您这样会感冒的。”
白城曦撑着伞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热腾腾的便当。她的发梢沾着雨水，眼睛在昏暗的走廊灯下泛着微光。
“……你怎么在这里？”
“松田说您今天回来，但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我想您可能没吃饭。”
降谷零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了门。
“进来吧。”
降谷零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作为波本，他早已习惯了谎言和伪装；作为降谷零，他背负着太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但白城曦不一样。
她是从数据中诞生的幽灵，是跨越时空来拯救他们的“卡牌之母”，是……唯一一个，见过他所有面目的人。
——警校时期的青涩，组织卧底时的阴郁，甚至是未来时间线里那个彻底黑化的“波本”。
她全都见过。
却依然站在他面前，笑着说：“欢迎回来。”
某天夜里，降谷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被戾气侵蚀的波本，手里握着枪，对准了白城曦的眉心。
“你不该救我。”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注定会变成这样。”
白城曦没有躲，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枪管。
“但现在的你，还没有。”
梦醒之后，他摸到了枕边的卡牌。
【五星·救赎之翼】
卡面：白城曦展开光翼，挡在他面前
效果：在梦境中净化一次黑暗
他盯着那张卡牌看了很久，最终只是将它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就像藏起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降谷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某次任务汇报结束后，白城曦突然这样问他。
彼时，他们正站在警视厅的天台上，远处是东京塔的灯光。降谷零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72小时的潜伏任务，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血丝。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的卡牌。”她指了指他胸前的口袋，“最近抽到的都是高星净化类卡牌。”
降谷零怔了怔，随即失笑：“这也能看出来？”
“嗯。”她点点头，“羁绊值高到一定程度后，卡牌会反映持有者的内心状态。”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白城。”
“嗯？”
“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被戾气侵蚀……”
“不会的。”
她打断了他，声音很轻，却坚定。
“因为我会一直在这里。”
后来，降谷零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次结束危险任务后，他都会抽一张卡牌。
不是为了依赖，而是……想看看自己此刻的内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如果这次抽到的是‘光’，就去见她吧。”
他这样想着，将抽到的卡牌放进口袋，转身走向她的方向。
而白城曦总是会在某个地方等他。
有时候是波洛咖啡厅的角落，有时候是警视厅的天台，有时候甚至只是街角的一家便利店。
她从不问他任务的内容，只是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笑着说：
——“欢迎回来。”
某次，松田阵平忍不住问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降谷零正在擦拭配枪，闻言动作一顿：“……告诉什么？”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别装傻。”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笑了笑。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吧。”
松田阵平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真是比我想的还要胆小。”
“降谷先生。”
“嗯？”
“如果有一天，您不再需要卡牌的力量了……”
“……嗯？”
“您还会来见我吗？”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会啊。”
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因为你的羁绊值，早就满格了。”
最后的最后，降谷零站在晨光中，看着手里的卡牌。
【六星·永恒之约】
卡面：白城曦站在逆光中，向他伸出手
效果：跨越时间与命运的承诺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她。
“白城。”
“嗯？”
“下次任务结束之后……”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要一起去看日出吗？”
白城曦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起，笑得比晨光还要灿烂。
——“好啊。”
（降谷零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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