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第一次意识到白城曦的特别,是在一次拆弹任务中。
那枚炸弹被藏在米花中央医院的儿科病房,计时器只剩三分十七秒。当他剪断第六根导线时,炸弹内部的压力传感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是双重触发装置。
“糟糕……”
他额角的冷汗还没滑落,口袋里的卡牌突然发烫。
【四星·千钧一发】
卡面:白城曦从背后环抱他的姿势,双手覆在他握钳子的手上
效果:在最后0.1秒给出正确操作指引
温热触感真的从背后传来时,萩原研二差点剪错导线。半透明的少女虚影贴着他后背,带着樱花香气的呼吸扫过他耳廓:“剪蓝色的。”
随着“咔”的轻响,计时器停在00:01。
后来萩原研二做过实验:
当他把卡牌放在方向盘上,飙车过弯时会出现虚拟安全带;
当他在联谊会上喝到第三杯啤酒,卡面会变成白城曦皱眉的表情;
最过分的是某次他故意从楼梯跃下,卡牌直接化作气垫接住了他。
“这算不算作弊?”他把玩着泛光的卡牌,“简直像有个随身监护人啊。”
“因为hagi的羁绊值很特别。”白城曦当时正在调试系统,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的情绪波动总能精准触发最合适的卡牌效果。”
萩原研二突然凑近屏幕:“那要怎样才能触发'不太合适'的效果?”
系统警报声响彻整个机房。
白城曦最怕和萩原研二单独出任务。
不是因为他不可靠,而是因为——
“小曦觉得这个发夹怎么样?”
“要不要试试珍珠奶茶的新口味?”
“啊!那边有射击游戏的奖品是等身大熊猫!”
“我们是在跟踪嫌疑人!”她拽回快要跑出监控范围的搭档,“而且你戴着假发和女装就别用本音说话啊!”
萩原研二眨眨粘着假睫毛的眼睛:“但小曦明明看得很开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他蕾丝袖口,连忙松开时,嫌疑人早就没影了。
当晚的检讨书上,松田阵平龙飞凤舞地批注:
「建议给hagi单独开发降智卡牌」
暴雨天的安全屋里,萩原研二发现白城曦怕雷。
当时她正在分析监控录像,突如其来的雷暴导致整栋楼停电。在黑暗笼罩的瞬间,萩原研二听见金属椅倒地的声响。
“白城?”
手机照明亮起的刹那,他看见平日冷静的系统管理者正蜷缩在墙角,死死抱着膝盖。卡牌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三星·隐蔽气息】不断闪烁警告红光。
“别看...”她声音带着电子干扰般的颤音,“实体化后...雷电会引发数据紊乱...”
萩原研二脱下外套罩住她发抖的肩膀,哼起走调的《雨中旋律》。当第三道闪电劈下时,他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
后来松田阵平在系统日志里发现,那晚萩原研二的卡牌记录里多出张从未见过的:
【???·无声拥抱】
效果:持续到雷声停止
决战前夜,萩原研二在摩天轮最高处找到白城曦。
“就知道你在这里。”他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罐装咖啡,“和七年前小阵平待的是同一个轿厢呢。”
白城曦盯着东京湾的夜景:“如果明天失败的话...”
“不会哦。”萩原研二晃了晃手机,“我刚黑进系统查过,所有平行世界里——”
他忽然凑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和小曦相遇的这个,幸福度是最高的。”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永远含笑的眼睛里罕见的认真。白城曦突然发现,他今天没喷往常那款古龙水,身上只有卡牌净化后的淡淡檀香。
战后庆功宴上,萩原研二抽到张奇怪的卡:
【五星·真心话大冒险】
卡面:白城曦捂着脸从指缝偷看
效果:强制回答持有者一个问题
“这算系统bug吧?”他笑着把卡牌转给白城曦看,“哪有自己抽到自己的?”
白城曦的耳尖突然红了:“...这是实体化后的副产物。”
萩原研二突然倾身,在起哄声中问出那个埋藏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你总是第一个赶到?”
卡牌迸发的金光中,他听见比蚊呐还轻的回答:
“因为...设置过特别关注...”
松田阵平捏扁了啤酒罐。
现在萩原研二的手机锁屏是张特殊照片:
晨光中的白城曦枕在他肩上熟睡,手里还攥着张【二星·熬夜禁止】卡牌。而照片角落,被他故意拍进去的电子钟显示着05:20。
系统日志里悄悄记录着真相:
「用户萩原研二连续72小时未触发警报」
「自动解除监护模式」
「切换至恋人权限」
(萩原研二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