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第一次见到白城曦，是在警校宿舍的浴室里。
准确地说，是他刚冲完澡，正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发现一个半透明的少女正飘在他的床上，手里捏着一张闪着微光的卡牌，表情比他还要震惊。
两人对视三秒。
「......」
「......」
「变态！」白城曦猛地捂住眼睛，整个人「唰」地一下穿墙逃走了，只留下那张卡牌慢悠悠地飘落在他的枕头上。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地板上。他盯着那张卡牌看了几秒，弯腰捡起来——
【三星·意外相遇】
卡面：一个捂着脸逃跑的透明少女
效果：使用者会随机传送到羁绊值最高的人身边
「......哈？」
第二天清晨，松田阵平在食堂排队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戳了戳他。
他回头，看到白城曦低着头，耳朵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声音比蚊子还小：「......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松田阵平挑眉：「所以你是幽灵？卡牌精灵？还是什么高科技投影？」
「数据......数据体。」她小声解释，「我本来是想给降谷同学送卡牌的，结果系统bug，传送错地方了......」
松田阵平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手指直接穿过了她的肩膀。
「......」
「......」
白城曦的脸更红了：「......我现在实体化程度只有3%。」
松田阵平收回手，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你平时都这样随便穿墙进别人房间？」
「才不是！」白城曦急得直摆手，「只有羁绊值高到一定程度才能传送！而且我一般都是从门......」
话没说完，萩原研二从后面一把勾住松田阵平的肩膀：「小阵平，你在跟谁说话？」
白城曦瞬间僵住，松田阵平面不改色：「自言自语。」
萩原研二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又看了看自家幼驯染，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我懂了。」
后来松田阵平发现，白城曦的实体化程度和他有关。
每当他专注于某件事时——拆弹、修理机械、甚至是看案件资料——她就会变得比平时更凝实。最明显的一次，是他熬夜修理机车发动机时，白城曦居然能帮他递扳手了。
「所以我是你的充电宝？」松田阵平头也不抬地问，手里继续拧着螺丝。
白城曦蹲在旁边，托着腮看他工作：「差不多吧。你的专注力特别稳定，就像......」
「像什么？」
「像拆弹时的你一样。」她轻声说，「让人很安心。」
松田阵平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接话，只是把扳手递还给她时，指尖多停留了半秒。
白城曦最怕松田阵平说「试试这个」。
第一次是试戴他改装的智能眼镜，结果因为实体化不稳定导致镜片频闪，最后变成迪厅灯球效果；
第二次是试坐他刚调校好的机车，急刹车时她整个人穿透了油箱，吓得松田阵平差点撞护栏；
最过分的是他不知从哪搞来件防弹背心：「据说能稳定电磁场。」
「我又不是信号塔！」白城曦气鼓鼓地飘在天花板上，「而且为什么是粉色的？」
松田阵平转着螺丝刀理直气壮：「萩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颜色。」
当晚系统日志里新增条警告：
「用户松田阵平审美值跌破临界点」
「自动屏蔽所有粉色物品」
深秋的雨夜，松田阵平发现白城曦会怕冷。
当时她正在帮他整理爆炸物分析报告，突然打了个喷嚏。松田阵平抬头，看见她抱着胳膊微微发抖，呼出的白气比平时更明显。
「数据幽灵也会感冒？」
「不是感冒...」白城曦把脸埋进他挂在椅背的外套里，「低温会导致量子态不稳定...」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突然变得透明了几分。松田阵平皱眉，起身把暖气调到最大，又拿了条毛毯过来——结果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三分钟后，爆处组值班室出现奇观：向来讨厌麻烦的松田警官居然在给空气泡热可可，还认真调整着杯子的位置：「这样能吸收水蒸气热量吗？」
当白城曦的实体化恢复到能捧住杯子时，松田阵平突然把什么东西套在她脖子上。
「这是...？」
「改装过的恒温颈环。」他别开脸，「内置发热芯片和定位器。」
白城曦低头看着颈环上小小的樱花刻痕，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他脸颊。
「指令接收成功。」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松田阵平的耳根红得能煎鸡蛋。
决战前夜，松田阵平在机库找到白城曦。
她正坐在他常骑的那辆机车后座，晃着双腿哼歌。月光从顶窗洒下来，给她半透明的轮廓镀了层银边。
「就知道你在这里。」松田阵平把安全帽扣在她头上，「试试新功能。」
头盔内显示屏亮起，浮现出东京所有监控点的实时画面。白城曦惊讶地发现，每个画面里都有个闪烁的小红点——全是她曾经实体化过的地方。
「这是...？」
「轨迹记录。」松田阵平发动引擎，「等事情结束...」
夜风吞没了后半句话，但白城曦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他微动的嘴唇。
——「带你全部重走一遍。」
战后庆功宴上，松田阵平抽到了奇怪的卡：
【五星·诚实指令】
卡面：白城曦捂着脸从指缝偷看
效果：强制回答持有者一个问题
在众人起哄声中，他问出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每次我需要时，你总能第一时间出现？」
卡牌迸发的金光里，白城曦的声音细若蚊呐：
「因为...设置了特别关注...」
萩原研二喷出了嘴里的啤酒。
现在松田阵平的手机锁屏是张特殊照片：
晨光中的白城曦枕在他腿上熟睡，手里还攥着张【二星·熬夜禁止】卡牌。而照片角落，被他故意拍进去的电子钟显示着13:14。
系统日志里悄悄记录着真相：
「用户松田阵平连续240小时无违规操作」
「解除所有安全距离限制」
「开启恋人专属权限」
（松田阵平篇·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