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访客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很紧，透不进一丝阳光。

星野千夏蜷缩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十七分。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将近两小时，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黑色编码。

4869。

这个数字像一道枷锁，将她与那个黑暗的组织永远绑在一起。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警觉地抬头，看到工藤新一正轻手轻脚地翻找医药箱。他的右腿还打着临时夹板，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止痛药在第二层抽屉。”她轻声说。

新一明显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绷带掉在地上：“你还没睡？”

“睡不着。”千夏把脸埋进膝盖，“腿很疼？”

“还好。”新一捡起绷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你呢？肩膀的伤……”

“已经愈合了。”千夏拉开衣领，露出光滑的皮肤，“能力恢复了一点。”

新一盯着那片本该有狰狞伤口的肩膀，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细胞重组。”千夏放下衣领，“简单来说，我的DNA可以无限再生，就像……”

“像水螅。”新一接话，“理论上永生的生物。”

千夏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APTX4869的研究资料里提到过。”新一的声音低沉，“但我没想到他们真的实现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挂钟的秒针走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工藤君。”千夏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

“不会的。”新一打断她，语气坚定，“你不是实验体，你是星野千夏。”

千夏怔住，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急忙别过脸，却听到新一继续说：

“而且，我会看着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千夏还没来得及回应，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两人同时绷紧身体。凌晨三点半，谁会来按安全屋的门铃？

新一示意千夏躲到卧室，自己拖着伤腿挪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松田警官？”

门外，松田阵平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举着警官证：“开门，小鬼。”

“所以，你们俩就打算在这破安全屋里躲一辈子？”

松田阵平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手里把玩着墨镜。他身后站着萩原研二，后者正笑眯眯地给每人泡咖啡。

“松田，注意措辞。”降谷零从里屋走出来，金发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这里是公安的A级安全屋。”

“哦？”松田挑眉，“那为什么让两个高中生单独留守？”

“我有任务。”降谷零皱眉，“而且工藤君不是普通高中生。”

千夏捧着热咖啡，悄悄观察着这几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萩原研二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

“星野小姐，伤口真的没事了？”

“嗯，谢谢关心。”千夏下意识拉了拉衣领。

“真神奇啊。”松田突然凑近，墨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刀，“我昨天明明看到你肩膀被子弹贯穿，现在连疤都没有。”

新一立刻挡在千夏前面：“松田警官，请保持距离。”

“哟，护上了？”松田坏笑着后退，“放心，我对小姑娘没兴趣，只是好奇——”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这双眼睛，是不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千夏的咖啡杯微微一颤。

“松田。”降谷零警告地喊了一声。

“别紧张，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松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比如……你能看到死者的‘残影’？”

文件摊开在桌上，是一起五年前的悬案照片。千夏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照片中的死者上方，有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

“这是……”

“我姐姐。”松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她死在一次爆炸案中，凶手至今没找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夏盯着照片，嘴唇微微发抖：“你想让我……找到凶手？”

“不。”松田摇头，“我想让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千夏猛地抬头，对上松田执着的目光。她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来质疑她的，是来求一个答案的。

“松田警官。”她轻声说，“死者不会因为被看见而得到安息。”

“但活着的人会。”松田固执地说。

千夏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照片。就在她的指尖碰到纸面的瞬间，一缕金光从她皮肤下渗出，照片上的白影突然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正微笑着向众人挥手。

“她很快乐。”千夏的声音有些飘忽，“她说……谢谢你一直记得她。”

松田阵平的表情凝固了。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墨镜后的眼睛泛起红色。萩原研二默默按住他的肩膀，无声地给予支持。

新一注意到千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立刻抽走照片：“够了，你会透支的。”

金光消散，千夏踉跄了一下，被新一扶住。

“抱歉。”松田突然站起身，声音沙哑，“我去抽根烟。”

他快步走向阳台，背影僵硬。萩原看了看千夏，又看了看降谷零，最终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降谷零揉了揉太阳穴：“你不该这么冲动。”

“但他需要这个答案。”千夏虚弱地笑了笑，“而且……这是我欠他们的。”

“欠谁？”新一问。

千夏没有回答，只是望向阳台方向。透过玻璃门，能看到松田正低着头，萩原在轻声安慰他。

“警校组……本该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