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耳边传来剧烈的急刹车声,其中还伴随着轮胎和地面产生令人觉得刺耳又窒息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坐在后排座位的南温酒重心不稳,她下意识将手机扔掉,抱头闭眼,惯性向前撞去。
痛,以每秒形式涌入她的额头。
“顾至,问他了吗?”
温邵寒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像一根铁锤砸中南温酒的脑袋,连对方突然急刹,再加上位于额头中央的淤青,她都仿佛忘了一般。
她利索捡起手机,蕴藏着激动打给顾至,望得乐观消息。
可下一秒,温邵寒却粗鲁抢过搭在她耳边的手机。
“你到底在干什么!”
听后,他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问寒问暖后,他直入正题,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她在南街海边。” 温邵寒松了口提心吊胆的气,停顿几秒后继续说道:
“不要太担心。”
十二点整。
晚上时的海风恍如刀割,阵阵向希暮云的身影袭来。
“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希暮云嘲讽地笑道,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迈着沉重的步伐,正要回到岸上,可没想到,在她视线范围里,见到一个人急匆匆跑向她。
由于光线昏暗,再加上前不久被泪水浸湿眼眶,造成此刻难以看清对面的情形。
“希暮云,你敢!”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嗓音,但似乎又有点不同的感觉。
她只觉得现在头部的神经非常之痛,眼前越来越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往后倒去。
“希暮云,你给我醒来!”
“不要再重蹈颠覆了好不好。”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感受到身体离开地心引力,躺在灼热的怀中,翘鼻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古龙水味。
是他吗?
—
清晨的阳光,和熙又温暖,独特韵味的茶香弥漫在空中,甚是舒心。
存活在黑暗之中,她作了一场虚无缥缈、没有情感悬念而又空白的梦。
明明周围很暖,但为什么从头到脚,她的身体内却不停涌入潮湿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希暮云依稀听见有人正在小声交谈。
“真的需要告诉她?” 低哑暗沉的声线传来。
“当然,不能再错下去了,这毕竟是属于希姐的过去,她必须得知道。”
两人她一言他一语,嘀咕个不停。
“哐。”
突然响起的关门声,瞬间将气氛带到冰点,片刻后她听见某人的叹气声,在此之后,就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所有。
她想,上天心软了,事到如今总算能给予她一次喘口气的机会。
不过,又要面临一场诡异的梦境。
梦里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期间还能听见断断续续敲击玻璃的声音,十分清脆。
想往前走,但是却迈不开腿,头部任然疼得厉害,她也试图坐下,可完全动不了身。
“还活着吗。” 空洞无比的回音令她毛骨悚然。
四处张望许久,依旧寻不到声音的来源,她情不自禁想喊救命,然而嗓子好像被堵住一般,难以启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面前的一道白色墙急速向她冲来,而她不能行动的身体,只能无力且眼睁睁看着墙离她越来越近。
“不!” 希暮云从床上惊醒过来,漂亮的眼眸睁得很大,手指还不受控制的哆嗦。
“你怎么了!” 见状,南温酒眼明手快拿起一块手巾替她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希暮云大口大口地喘气,晃了晃脑袋,以为这样得以减轻一些恐惧。
“希姐,做噩梦了吗?”
南温酒极为心疼轻抚她的背,并小声叮咛她不要害怕。
好一阵,她的情绪才慢慢缓解下来,希暮云转头发现南温酒的眼珠微红,顿时深感抱歉。
“你,哭了?” 手背上的温热,时刻提醒希暮云自己身在现实之中。
“啊?嗯…希姐没事就好。” 南温酒十分尴尬,脸颊两侧被嫩红晕染。
“我很好,放心。” 尽管她的面色非常惨白,但希暮云坚定的语气却有股神奇力量,让人本提着的心,恢复平静。
“去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南温酒抹去搭在脸颊两侧上的泪痕,应了一声,便匆匆走下楼进行任务。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希暮云的心底渐渐升起暖意。
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因为她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