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传来的一纸婚书,圣上赐婚,顿时把谢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算是圣上赐婚天恩永荡,也抵不过谢家嫡女名声尽毁,不得不终生委身澹台烬来的打击大。
皇恩难抵,留言难抑,谢家仿佛一脚踏入了诡谋泥沼,满身泥泞难除。
于是乎,那可怜的南越质子就成了暴怒谢家最得意的发泄口。
老太君看着三公子喋喋不休的话,半月年的腌臜事顺着话语汹涌而来,厚重的龙头拐重重地敲击在地上,发出令人恐惧的低吟。
老夫人“拿下!”
谢韫之努力许久的话却抵不住谢恒之的一句:
【祖母您也别忘了,他是怎么从宫里脱身的,又是怎么缠着二姐名誉尽毁的!】
谢韫之忽然觉得很疲惫,她打小就没了娘,父亲长年在外征战,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与父亲亲近,倒是通这位从小把她养大的老人家,亲昵的多。
她明白,祖母是疼爱她的,比谢家其他的子辈都宠爱的多,这可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
老太君疼爱她,更看中她的名声,因为她是谢家唯一的嫡长女,一个婚事永远无法自己做主的世家小姐。
她的婚事只能服务于谢家百世不朽的权威繁盛之中,像一枚不轻不重的棋子,用之难舍,弃之可惜。
在老太君心中,韫之重要,却也抵不过谢氏的百世华盛。
老夫人“送小姐回房!”
老太君冷目凌冽,看向澹台烬的眸光充满杀机,她忽然十分赞同恒之这小子的话。
神迹、天恩若是真的有眼,就不会让她的韫之在半月前受尽口舌唾骂,更不会让一生忠勇大义的儿子染上污名。
老太君的神色阴翳的可怕。
“老夫人早闻,南越人擅使巫术,蛊毒咒术更是不在话下,质子身为皇家人恐怕也深得真传吧。”
澹台烬清冷的眸子缓缓地抬了起来,看着老太君忽得冷笑起来。
口中的话也变得大胆起来。
可以说是大言不惭了。
澹台烬“我要是会巫术咒法,你们、还有宫里头的那群人,都活不了。”
老夫人“放肆!”
先帝御赐的龙头拐狠狠震慑可对澹台烬这个异国人,却起不到半分作用,要真说有的,那便只有无尽的羞辱。
“祖母,你看他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大放厥词,要是被有心人传到宫中去,我们都得没命!”
谢敏之靠在一旁,轻飘飘地走了过来,微扶着老太君熟门熟路地吹起了耳旁风。
谢敏之“祖母,圣上圣明,就算知晓也当做是敌国贼子的狼子野心,可二姐姐同他毕竟夫妇同体,就算陛下怜惜我谢家,怜惜姐姐,可这污名传出去了,没有十年半载又如何能止……”
谢敏之“二姐姐如此好的人,不该被他连累至此……”
谢敏之不忍垂泪,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感慨起来。
谢敏之“半月前的那场宫宴,为何出事的偏生是姐姐,若是换做我,谢家就不会如此束手缚脚,难动一寸。”
老太君的眸子猛然睁大,讥讽出声,龙头拐重重地敲在地面,心中的不忿却对准了那昔日疼爱的嫡孙女。
老夫人“那么多女子,他偏生撞上你,如此天时地利,真当以为是天大的巧合?”
一记记的敲打声,刺破心扉,谢韫之抿着唇胸口开始起伏。
老夫人“一个不受宠的南越皇子被扔到北滇王宫受尽欺辱,难道就没有奋起反抗的念头,想来是有过的,但现实的骨干告诉他,他不能冲动,一时的冲动只会得来变本加厉的折辱,他需要制定一个计划。”
老夫人“能把自己成功从那吃人的皇宫摘出去的计划。”
老太君长呼一口气,满目精光。
老夫人“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一个权势滔天圣上难抉的女人。”
老太君的眸子冰冷闪着寒光。
老夫人“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那不是巧合而是设计!”
老夫人“是设计也是谋害!你知不知道!!”
谢韫之站在寒风中,动了动神,忽得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淡淡对上了澹台烬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轻笑出声。
谢韫之“我,当然知道。”
谢韫之“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