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施 骑鸟飞

曜趁他看不见，伸出一只脚扒拉那条蛇，就在快划过来之时，大拇指粗细的银环蛇盘旋着，转过脑袋咬上他脚脖子。

“嘶”的一声过后，脚部神经麻痹，他扯下那蛇，三两下嚼来吃了，头却越来越昏。

鸟妖云中君小孩，你怎么了？

曜鸟仙大人，我……我先睡一觉……

重重地倒在地面，不省人事，好几次都感觉魂魄快要离体，往一条金光大道飘去，可就是有无数双恶魔之手在拉扯他，生生拽住他的魂体，塞回身子里。

鸟妖吐出自己的妖丹给他治伤，驱除毒素。

大半夜，曜醒来，就发现自己趴在一堆羽毛里睡觉，暖暖的，那湿透的衣服也干了，好好地披在身上。

他当下拢好衣服，借着还没燃尽的火星子看到了鸟妖的存在。

那只鸟妖扒光了屁股上的尾羽，光秃秃的，正蹲在石床边打盹。

曜捡起身下铺着的羽毛哭了，除了死去的老兵，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虽然他们都是把自己当作备用粮养着，但是不妨碍曜感动于这微小的情意。

曜把羽毛收拢在一堆，学着军营里那些汉子们缝被子的模样，把羽毛整齐排列，再把硬羽的羽管抽出，搓成软绳，所有羽毛被规整成厚实的软垫子。

等他织好一小张床垫，天也亮了，鸟妖咂咂嘴，站起来。

刚要飞出去觅食，想起洞里的小家伙，歪着头闻他的气味。

鸟妖云中君你醒了，就和我一起出去抓虫子，抓蛇。

鸟妖云中君不能白等我养！

曜哈？真的可以出去吗？

鸟妖迈着结实的鸟腿，一步上前，就在曜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鸟妖蹲了下来，示意他趴在自己背上，好带他出去。

曜你要带我飞？

鸟妖云中君你很轻，带你不是问题，我要捕猎的地方很远，走着去太慢了。

曜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趴了上去，抓住他后背的几根大羽，安全感十足。

出了洞口后，鸟妖双臂伸展，“扑棱棱”挥舞着大翅膀，空气剧烈震动，带来反作用力，让他得以升空。

飞升至高空百米后，他减小震动幅度和频率，停止继续上升，保持平衡，进入滑翔状态。

清晨的雾气轻而透，升上千米高的天空就聚集成了云朵，而百米高的范围，它们只是灰白的雾，却足以令曜惊艳。

他不敢叫，害怕惊吓到这只鸟妖，将自己摔了下去。

偶尔腾出一只手，去捉那虚无缥缈的云雾，开心不已，甚至想象着自己也能飞。

这让他想起自己做过的梦，梦里他是无所不能的仙人，有自己的剑，还有坐骑，好像是只鹰，时常踩在它背上遨游天际。

每当梦醒，他都激动不已，哪怕这代表新的一天又开始，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曜我叫曜，鸟仙大人，你叫什么啊？

鸟妖云中君云中君，我不是仙。

不多时，目的地到了，是一片远古密林，他们停留在最高的一棵云杉上，树冠处有鸟窝，云中君落进去，大小刚刚好。

鸟妖云中君这里是我的临时落脚点，今天你先适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