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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味药 第一支玫瑰

医女驯夫记

烈日炎炎,平坦的大路上,几匹快马正飞奔着,而马上的人没有半点对它们的怜惜,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得再快一些。王大人骑在第二匹快马之上,眉宇间锁着焦急,双目中透着警觉。他们一行人骑行到围场附近的茶楼里,包了一间天字号上房。

茶楼里人并不多,对着大门口的柜台上方用上好的麻绳垂挂着一排檀木的板子。“西湖龙井1金”“武夷云雾1金半”…...怪不得这里人少,原来是茶楼界的奢侈品店啊!王大人噔噔噔疾步上了二楼挂着“牡丹静境”的房间。

一进屋,王大人立刻跪下行礼,“圣上,太子已无大碍了。”王大人深知圣上心中担忧太子,且这茶楼也是圣上在外特设的安全之地,就没有一板一眼地按照规矩,直截了当地先把太子情况禀报。

皇上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仍然深锁。“爱卿,免礼平身。你推荐的这位大夫果真医术高明,万幸,万幸。只是这围场一直是安全之地,居然有刺客混入,还差点置寡人于死地…...可怜我那承儿...…”皇上太过难过,又恐怕在大臣面前失态,所以暂且沉默了起来。

“圣上,虽然太子为了救圣上身负重伤,但是得遇齐大夫妙手回春,今已无大碍。圣上不必多虑。太子这次舍己救主,也正一个好机会让太子表明他的赤诚之心。能够免去长久以来朝中的多方非议,这也是算是因祸得福。不过......齐大夫发现了异状,他诊治后发现太子的病情有些复杂,以往我们都以为太子身子孱弱所以体弱多病,但是依齐大夫所见事有蹊跷。臣想禀明圣上,请求让齐大夫加入,帮助保护太子。臣担保齐家一家忠厚仁慈,齐大夫医术高明,绝对可以信赖。”

“哦?爱卿,能得你如此倾力推荐之人不多啊?!”

“圣上,齐大夫曾经因医术高明名冠京城,此期间,他救我母亲数次,确实医术过人。但是,几年前,他诊治过的一位病患去官府告他诊治失误,说他害病人险些丧命。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也让齐家的医馆生意大不如前。当时,齐大夫夫人因往日交情,请求我打听入狱的齐大夫情况。但是在我派人私下打听之后,却发现除了这位大闹的病患,没有任何证据。更加奇怪的是,审查程序也颇为可疑,不过堂也无证据,偏偏把齐大夫抓起来闹得满城皆知。此后多年,齐大夫心灰意冷,但是经臣长期观察,几次抓齐大夫的知府在后续的几年连连高升,与燕太师党羽走得很近。而京城几大药房都被燕太师夫人的娘家亲戚收入囊中,暗地里负责掌管。臣不免猜想,也许燕家的几大药堂为了获利,对齐大夫加以陷害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齐大夫却在蒙受曲解的情况下,依然低价运营药铺积极诊治,足见齐家的纯良啊!”

“爱卿,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下先保承儿,想个办法私下赏赐齐家,并且不被人知道的情况下,让齐大夫继续给承儿调理身体。先查明谁要对寡人还有承儿有谋害之心。不用急于一时,要连根拔起,铲除这些害人的党羽。”

九日后,完全康复的皇子被偷偷送回围场,皇帝和太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大张旗鼓兴高采烈地回了宫里。

王大人老母亲的难症又犯了,齐老先生大显身手把王母治好,王大人为了答谢,将他引荐给几位大官好友,并且特许齐家的小辈可以去王大人家的内宅学堂学习。此后,齐家药堂每月增加了几日休息,齐家的主要精力也是给这几位大臣诊治服务,每天可以看到齐家的几个俊俏乖巧的小孙儿每天坐马车到王家学习,可爱的娉婷也在受邀之列。

这段佳话在京城传了几日便被王公贵族的八卦给淹没了,齐老夫人几乎天天陪着孙子孙女去王家学堂,并且肩负着给王老夫人送药的重责。所以出入府上似乎成了常见之事。

这日,齐家老爷和夫人一起带着小孙孙们来到王大人府上。鬼头鬼脑的小娉婷非常珍惜自己来学习的机会,每天认真装扮自己的衣装,认真听课,认真学习,还特别认真的观察王大人府上的一切事物。每次她走在王家府里,穿过宽阔开敞的院子,就觉得这里既气派又新鲜。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感觉府里的家丁多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站得排排齐,眼光又十分警觉,让娉婷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王大人是当朝大儒,很多王公贵胄都排着队请求王大人收自家的晚辈进家中学堂跟着学习。几年前,王大人因对国家做出贡献而受到皇上嘉奖,而且被特别任命为太子的老师。那王家的学堂也因此变得一席难求。因为孩子多,王大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教学,所以男孩子女孩子都放到一起学习功课,并且要求大家青衣素衫,不许讲究衣装,只许重视学业。

娉婷小娃儿独得王大人和辅助王大人的私塾先生宠爱,小精灵鬼总是能巧妙地答上这些老夫子们深奥的问题,因为娉婷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所以灵气有余,基本知识不足。王大人还特意把她安排在了第一排,娉婷也因为要专心学习没太顾得上每日坐在她后方的其他学童都有谁还有长什么模样。

今天王大人下了课匆匆离去,一屋子小学童也放松了起来。几个着急玩耍的赶着回家了,还剩几个在屋里聊天逗趣。娉婷听着窗外的鸟叫,就走出了学堂,倚在外面的栏杆上,抬头看着在树上蹦蹦跳跳的小鸟儿。正当娉婷看着出神,一只娇艳的花儿被递到了眼前。

一个高个儿白净的少年,手里拿着花直直地递给了娉婷。阳光从这个哥哥的侧颜洒下来,挡住了刺眼的部分,但是娉婷还是没太看清这个哥哥的模样儿。不知道为什么,娉婷接过了这朵花儿,那是一朵白色带着淡粉色边儿的可爱花朵。娉婷甚是喜欢,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一幕被急忙往学堂赶路的太子看在了眼里,他突然顿住了身子停下了脚步。从他的角度,他看得清清楚楚,送花的少年是王大人的二儿子的孩子,而那个接过花还咯咯笑的正是自己印象深刻,甚至这几日有些牵挂小柠檬精。太子硬生生地吞下一口闷气,转身回去见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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