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每次与张真源行事时,张真源都像是在例行公事。他本不是这方面有瘾的人,可偏偏遇到张真源,就有些把持不住。在这段关系里,失控的似乎只有他。
严浩翔沉默不语,张真源迅速捕捉到他的不满情绪。他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以消解严浩翔的怒气,可他不想。他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仍旧问道:“还做吗?”
“张真源,你知道你来这多久了吗?”严浩翔突然发问。
张真源手中的动作依旧轻柔,说道:“今天刚好是第三个月。”
“我以为三个月过去,你会懂规矩。”
哪怕只是张真源简单的询问,他也能感知到张真源内里不屈服的意味。调教动物尚且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是人。他不指望张真源能真的对他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但同时他也不希望张真源展现出任何不顺从的一面。
作为需要仰人鼻息的下位者,面上的顺从讨巧,这是基本。
一巴掌打在张真源的脸上,头顺势一偏,眼前的碎发正好遮住了张真源的脸庞。
有点可惜,这样屈辱的画面,居然错过了“男主角”精致的面部特写,严浩翔心想。
他既可以是这场大戏的缔造者,也可以是台下的观众。所有的细节,都要由他来掌控。采取暴力的驯服方式,能够快速让张真源长记性,既简单又方便。
从张真源搬进这所别墅开始,他就与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他甚至不知道别墅的地理位置在哪,只知道这里环境不错,这是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逃离这里,只是有人存心不让他走,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在这里,他过往所建立的一切都需要解散重组。他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血肉,不会被当作一个完整的人去看待,他成为了一个承载他人欲望的容器。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少年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看着张真源跪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看着严浩翔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其对视。
“很好,但不够。”
又是一脚踹在张真源的肩头,他被踢得歪倒在地毯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宣判这场战争的终结?表现得可怜一些就好了。张真源深吸一口气,眼中有泪水流出。严浩翔温柔地用拇指替张真源拭泪,仿佛刚刚那个实施暴力的人根本不存在。
于他而言,他再次完成了对张真源的驯化。他希望张真源彻底失去本我,成为他的附庸。
接着,他将张真源一把抱起,坐在他大腿上。在二人双目对视之际,故作深情地向张真源的嘴唇探去,任由他的舌头在张真源的口腔中肆无忌惮。他正在享用他的战利品,至于战利品本身的意愿,这并不重要。
角落的男孩无声地目睹着这一切。直到与严浩翔拥吻的张真源突然将目光投来,他无地自容。原来张真源早已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存在。他所谓的上帝视角实则从未开启——这场博弈里,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肉眼无法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