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的刘耀文站在洗手池前,清洗着一条被冷水浸湿的内裤。他低头,动作机械,脑中却仍回荡着昨晚那个模糊而又失控的梦。
梦里,张真源跨坐在他身上。那种距离太近了,近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触碰到了什么,也许是胸膛,也许只是幻象。他看不清张真源的表情,却知道对方没有拒绝,于是更大胆了一些。那是一种被纵容的错觉,也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投射。
张真源似乎在动,微微挣扎,却又像是在配合。梦中的他低声请求:“拜托,别动。”语气中有些恳求,也带着压抑不住的躁动。
他的手慢慢向下,像是无意识地探索着什么界限。他有些犹豫,也隐隐不安。身体在躁动,心却在抗拒。
在生理和心理互相拉扯下,他始终没能再往前一步。
“没关系的,耀文,可以……”张真源轻轻唤他的名字。那一刻,他感觉对方成了引路人,牵引着他坠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一切都不一样,与昨天他目击张真源与严浩翔的激烈争执不同。他天生就比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更懂如何靠近别人。
他感到身体某处的紧绷渐渐释放。梦境破碎在晨光中。他猛地睁开眼,眼前是被拉开的窗帘,还有站在一旁的严浩翔。
这一刻难免心虚,还好是梦,但也可惜是梦。
“没睡好吗?”严浩翔语气淡淡,“时间不早了,今天要去看妈妈。”
“知道了,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刘耀文拉了拉被子遮住身体,语气尽量平静。
他们的关系本没有多好,身上也只流了一半相同的血,如果不是妈妈作为情感连接,刘耀文不认为自己会和严浩翔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严浩翔走后,他看着床上的痕迹,低头轻叹。他知道那只是梦,一个充满错乱情绪的梦。可他无法否认,梦中的一切带来的触动远比现实更强烈。也许,是他自己的荷尔蒙太无处安放。
张真源是哥哥的恋人,他知道。他也清楚自己不该产生那些念头,可越是压抑,就越在心底发酵。他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张真源,还是只是出于某种竞争心态。
刘耀文准备好到客厅后,张真源已经在准备早餐。他好奇哥哥是怎么敢吃下他准备的食物,这么放心将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他。
张真源见到男孩出现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早就见过,不是吗?他端来一杯热牛奶递给他。
现阶段刘耀文虽然和张真源无仇无怨,但保不齐他和哥哥之间的恩怨不会殃及池鱼。这杯牛奶是否干净还未可知,他说了一声“谢谢”便把牛奶放在一边。
这杯牛奶让他忍不住想起梦里那一片朦胧的白,以及梦醒时残存的余热。看着张真源忙碌的身影,他走上前去。
“昨天你看到我了,对吧?”
“你这样越过严浩翔与我单独对话,会不会不太好?”张真源依旧背对着他,清洗着水池中的碗。
“你看到我与严浩翔有几成像?我和他的关系对你而言应该不难猜。”
“不好意思,没那个精力。”
张真源洗好碗后,控了控里头的水,放在置物架上,转头就向厨房外走去。即便刘耀文就倚在厨房门框上,他依然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衣角碰到他。他侧身从他身边走过,懒得给对方一个眼神。
“刘耀文,走。”严浩翔从洗手间走出来,声音冷冷的。
这个名字就这样被摆在张真源面前。
“下次见面,知道怎么叫我了吗?”刘耀文意味不明地一笑。
张真源看着刘耀文吊儿郎当的模样,又看向远处严浩翔有点愠怒的表情。
他微微低下头,双手手指看似紧张地绞在一处,眼神飘忽不定,脸颊泛着红,说道:“知道了,耀文。”
刘耀文有些意外,比起梦中轻声的呼唤,这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转头看到面色不悦的哥哥,心下了然。
笑出声道:“你倒是会装。”
刘耀文上车后免不了严浩翔的盘问,回道:“他演得这么拙劣,不相信哥你看不出来。”
严浩翔摇下车窗,点了根烟:“这不是你和他攀谈的理由。与他保持距离,没有下次。”
刘耀文没回应,只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中回荡着梦里那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