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雪泥行迹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周温 

章八 菩提清心曲

雪泥行迹

不远处画舫上扮成仆人的张玉森静静的听着看着,一想到一众小辈悲惨人生的起源,不过是因为两个字——武库,便觉得心中揪痛,可武库不过是我们一众兄弟一时兴起的决定,为什么这后果却要这些无辜的后辈承担。张玉森之觉得这个江湖人心他越发看不懂了。

这边温客行也感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事多半都是这样的。”温客行看了眼成岭,神色莫名。

周絮见他如此,有些心软了,但仍然委婉的拒绝道“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投师五湖盟。"

“我不,师父,我就投在你门下,求你收我为徒。"说到要张成岭投师五湖盟,他整个人就很激动。

“起来,我最后说一遍,给我起来”周絮严肃着一张脸,张成岭看了他一眼,乖乖的起来了“你已经错过了扎根基最好的时间了,恐怕穷其一生也难窥最上乘武学之门径。”闻言,张成岭肉眼可见的蔫了。

“别瞎说,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所说的最上乘的武功啊,是达摩祖师,长明剑仙的程度,没几个人能达到,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啊,练成我这个样子问题不大。”温客行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安慰到。

周絮从温客行开口就一直看着他,见他拆台,又开口到“话虽没错,学好武功有两个法子,一是童子功而是从今日起便好好练武,总会一日强于一日。今日你受魔音所惑,受了些内伤,我教你一些入门心法,你依法调息,可疗此伤。*

温客行笑着看向周絮:“阿絮,我早就知道,你最是嘴硬软。”周絮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道嘴硬心软谁比得上你啊。

周絮最终还是心软教了张成岭一些入门心法,虽然张成岭练的不是很好,甚至连怎么打坐都不知道,但在周絮严厉的教导下,还是练的有模有样了些,再加上子时将近,周絮也准备开始调戏压制七窍三秋钉。

温客行到底是放心不下画舫上的一行人,看周絮和张成岭都开始闭眼调息,带上玉萧又踏着轻功回到了画舫上,见几人都无事,才在小茶几前坐定。屏退了两个被顾湘捡回来的姑娘,将画舫开远了些,才开口对张玉森说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好歹是你儿子”

“有你护着他,我很放心,我观那位周公子对成岭也很好,我现在护不了他,还不如交给你们照看”

“我让他拜别人为师,你也不在乎?就不怕你镜湖派断了传承?”

“阿行你方才也说了那周公子身上的是白衣剑,那日我也看见了他使的是流云九宫步,想必是出自四季山庄,若是成岭能拜进四季山庄,那再好不过了”提起四季山庄,张玉森便想起秦怀章和温如玉一家,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阿行,你和四季山庄……”

“张大侠,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打断他的不是温客行而是慕容雪,她知道这些回忆会引发孟婆汤,她舍不得看温客行受苦,便直接出言打断。自然温客行也没有阻止,谁愿意总是自揭伤疤呢。

张玉森看几人的反应,最终还是闭了嘴。

温客行想到自己身边一个两个都是不轻不重受了伤,便拿起玉萧,运功吹起了菩提清心曲,顾湘一听在一旁委屈的很“从小我想要你吹一首曲子,不知道要撒多少娇,买多少乖,现在到好,你为了一个臭要饭的一吹吹半宿”说完还嘟了嘟嘴,表达这自己的不满。

温客行一曲罢了,听见顾湘的话翻了个白眼,道“你又非遭遇瓶颈的关键时期,又没受内伤,你的内力,比这杯底的水还浅,还想让我吹曲,我消耗的内力比你增长的内力还多,傻吗”我拿什么护着你。当然这最后一句没说出口,接着教训道“别说废话,继续入定”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救下的那对姐妹花,你打算怎么办”

“嘿嘿,这个嘛……”

温客行一口顾湘这个样子便知道她怎么想的了,只好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捡到一条狗子,我百般逼你扔了你都不肯,后来狗子被别人炖了吃了,你足足哭了有三个月,我的态度仍是一样,你若对它许下了陈诺,又不能照顾它一生一世,倒不如提前给它个痛快”

“哎呀,这能一样吗,这俩是大活人呢”似是有些不服气的道“哥你呢,说什么跟着张小公子是因为他身上有蹊跷,现在又巴巴的损耗内力给别人吹箫,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还三番四次的被人调戏也不生气,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便不能是,看对了眼,想…交个朋友”温客行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起身站到船边,念了一句“一入红尘,便生因果”便又开始吹箫了。

期间慕容雪还给他送了碗汤药来,说什么“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所以这药必须喝,你自己身子不知道什么情况嘛”温客行无奈,也知道小丫头是为他好,便也没推辞,干干脆脆的喝了。

慕容雪惦记着温客行身上的孟婆汤,直言说要去找喜丧鬼要孟婆汤的配方,顾湘说罗姨不认识慕容,要配她去,温客行又舍不得让两个小姑娘跋山涉水,最终还是将画舫让了出去,自己带着一个化身马车夫的张玉森留了下来,顺便还命人弄来了一辆马车来。

温客行下了船,做到一旁的树干上,一吹便吹了一宿,也运了一夜的功,这其中受益的人可不少,直到周絮醒来,箫声也未停下,还是周絮叫了他,才反应过来。

周絮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不免在心里感慨“好久未得如此安眠”看了看眼前仍在入定的张成岭,又寻这箫声看见了仍在一旁吹箫的温客行。

只见温客行双手执箫,眼眸微垂,发丝随风而动,身体时不时随着箫身摆动,一双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的不似人,一时间不知道他手里的箫与他那双手相比谁更白些,但不可否认,温客行的手是生的极美的,气质浑然天成,坐在哪里便是出尘若仙,美而近妖*。

周絮一想到温客行可能就在这里吹了一宿的箫,突然有些心疼,便出声叫了他“阿行。”

温客行一睁眼便恢复了他那一副不着边的样子“醒了阿絮,睡得可好啊?”

说着便想起身,可脚下才一用力,便被一阵剧痛打断了,脸色变了一变。温客行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之前留下的骨伤犯了。毕竟坐在这里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内力也消耗了不少,加上他一时间疏忽没有特意去暖着那一双踝骨,会疼实在是太正常了。

温客行觉得自己是有些幸运的,当初的温客行甚至以为自己要带着那带着倒刺的脚环一辈子,或者直接变成一个废人,不过好在他遇见了慕容雪,不用一直带着它,而且能走能能跳,不影响练武,只是偶尔会疼上一疼,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温客行很快便调整过来了,他将体内除了压制暗伤旧疾之外的内力尽数送到了脚踝处压制着疼痛,控制着内力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减少了脚踝承受的重量,最后让自己状如常人走向了周絮身边坐下。

他实在是有些站不住。

温客行伸了个懒腰,笑着道“吹了一夜,内息运转起来竟然有些滞涩,见笑见笑啊”

周絮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般糟蹋自己身子的作态,有些生气道“谁让你吹一夜的”

“唉,阿絮你别生气啊,我昨日存心试探,害你内伤复发,经过昨夜应当大好,便当做是将功折罪了”

这是张成岭跑了过来,对着周絮张口便喊师父,缠着周絮收他为徒,周絮自然是不愿的,最后还给小孩说的有些颓废,看着张成岭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转身便走。张玉森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却也碍于身份不好出面,也知道该给孩子一个试炼的机会,最后也选择了默不作声,温客行只好认命的当起了哄孩子的任务。他抢忍着脚上的疼痛,走到张成岭身边,安慰道“傻小子,这就把你唬住了,岂不是烈女怕缠郎…”

“啊?”

“那个,有志者事竟成,缠他啊,你师父啊,最是嘴硬心软。”

张成岭很是受教,便这么锲而不舍的开始了“缠”师父这项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几人走到马车边,温客行自然而然的就准备上车,却被周絮挡了下来“这是你的马车?”

“怎么,可有不妥”

周絮盯着那个只有一只手的马车夫,其实只需一眼他便能看出此人易容了,有些当心,但转念一想,温客行既然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易容,那么眼前这个人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这车夫还能在这里,那便是温客行默许的,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带着张成岭率先上了马车。

周絮其实已经对温客行交托信任了。

温客行看见两个人率先上了车,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现在的样子,想上马车实在是艰难了些,所以温客行干脆做在了马车外,在张玉森身边闭目养神了,周絮在车里看的心疼,出声将人喊了进来。温客行自是很乐意的,毕竟美人相邀。

可是他的身体似乎总要跟他作对似的。温客行的双腿在车外缀了许久,又受了些风,而压制疼痛的内力随着时间又流走了些,那刺骨的疼痛却更强烈了些,他强忍着走进了车里摔也似的坐下。

温客行惯是会忍的,即使是痛极了,也能行如常人,这一番动作竟是一个人也没看出来。只是这一番走动也逼出了温客行一身冷汗,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的里衣却已经被冷汗打湿。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再也忍不住了,这么想着,便索性闭了眼,开始运转内息调理,恢复内力,好压制伤痛。

周絮一直盯着温客行,张成岭其实也在一直盯着温客行,原因无他,温客行长的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些,张成岭自觉自己见过的所有美人都无法跟眼前的人比,所以两人看见温客行闭目调息,都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人家可是为了自己吹了一宿的箫

“温叔?”

“阿行,你怎么了?”

温客行闻声睁眼道“阿絮啊,小可一晚上都在消耗内力,这会儿还不让小可调息一下吗”

“可需要我帮你”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阿絮要是现在帮我,那我昨晚岂不是白吹了一宿,小可自己可以,阿絮不用担心”

周絮看他的样子实在不放心,索性伸手抓了人的脉门,注入一丝内力细细查看了起来,直到发现除了内力消耗的多些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开他。

温客行强行压下想要掐人的冲动看着周絮的眉头一点点放松,忽然一笑“阿絮可是在关心我,小可受宠若惊阿,怎么样?阿絮且安心吧”说完也不等周絮回答,便自顾自闭目调息去了。

车内一时相顾无言。行至中午,张成岭实在耐不住饿喊了一声“师父”之后,周絮才叫停了车,下车寻吃的去了。

周絮看温客行睡的安稳,便也没有叫他,直到几人找回些勉强可以入口的果子之后,才去叫他。

当然有张玉森在,那些有毒的或是不能吃的都被筛去了。

温客行自然是醒着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温客行很是想不通这次为什么会这么严重,这骨伤已经快有三年不曾再犯了,如今来势汹汹,怕是在提醒他现在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脚踝上的疼痛总是一阵一阵的,时而间隔短些,时而间隔长些,能让他喘口气,只是这阵痛却越来越厉害,温客行甚至觉得这双腿不是自己的了。

熬过了一阵剧痛,便听见周絮叫他,便也顺其自然的下车了,他只希望这次间隔能长些,让他可以安安稳稳下了马车。可惜天不遂人愿啊,就在温客行一只落地,另一只脚刚刚离开马车时,剧痛袭来,他现在这个姿势所有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落地的右腿上,一只脚完全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温客行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便向前载去,周絮叨眼疾手快的揽住了他。

周絮左手抓住了那只出于本能伸出来寻找支撑点的右手,右手则顺势环住了温客行的腰,这边周絮还在感叹温客行怎么这么瘦,即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再加上腰封裹住,仍然是一只手便可以环住那细瘦的腰身,温客行的手却突然从自己手里滑走了,他能感觉得到那人卸了自己的关节。周絮担心伤到温客行,便顺势撒手了,可接下来迎面而来的攻势却让周絮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张成岭却被吓到了,一声惊呼出口“师父!”

周絮罔若未闻,为了不伤到怀里的人,正打算硬扛下这一击。意料之外的是相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相反怀里的人却跑了。

温客行真的不是故意要对周絮出手的,只是这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被周絮接住时,温客行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疼刺激的有些不清醒,他只知道自己的脉门被人抓住了,下意识的卸了腕骨,手顺利脱出,另一只手借着眼前人的力,将自己往前送了送,曲肘便超人的面门攻去。但在看清面前的人是周絮后又迅速撤了力,将一身浑厚的内力运至脚踝,足尖点地便旋身向后掠去,借着马车站稳了身子后,面无表情的将那只卸了的腕骨接了回去,然后对着周絮喊道“周絮你是傻的吗,你不知道躲吗?”

温客行可太知道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自本能的攻击有多狠,若是刚才自己没醒,周絮硬接下这一下,不死大概也残了。

周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一腔火气还没处发呢,就被这罪魁祸首给吼了,立刻回嘴道“我还不是怕伤了你,温客行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听完周絮的话温客行突然有些心虚,讪然一笑道“阿絮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没睡醒,有些迷糊,你突然抱着我,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在占小可便宜呢,下意识的就出手了,阿絮莫怪啊”

周絮是真的气极了,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硬扛,自己给自己断骨还断的如此熟练,真的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想着想着便沉下了脸色“温客行,我不想再问第二次,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温客行见周絮真的生气了,一下子忘了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全靠马车撑着,只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哄人,结果不出意外的又栽倒了下去。

只是这回周絮气极了没有反应过来,导致温客行就真的整个人都摔到地上,这一下子终于吓醒了周絮,手忙脚乱的把人扶起来,结果那人却连站都站不稳,周絮心疼极了,干脆打横抱起了温客行,放到了一旁已经倒下的老树干上。

温客行被摔的有些晕乎乎的,突然身子离地,便下意识的攀上了周絮的脖子,等想清楚周絮现在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被放下了,一瞬间耳朵便烧了起来,红的滴血。

张成岭和张玉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最终还是对温客行的关心占了上风,张成岭走近问道“温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絮也略带怒火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温客行心道若是不交代清楚,阿絮可能就不理我了,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没想到却换来了周絮更大的怒火“温客行你不知道疼的吗,你就这么一直忍着?”

“阿絮,你别生气,阿雪说了这伤除了有些疼之外没有任何影响,也无从缓解,那无论我说或者不说,都是忍一忍便过去了,有什么区别呢”说着还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去看周絮,还带着些委屈,显得可怜极了,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周絮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最后只能认命的去帮人查看伤势。

温客行见周絮蹲下要去脱他的鞋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拉他“阿絮你要干什么,我真的没事”却被周絮吼了回来。

“坐好”

温客行果然乖乖坐好了。说实话他其实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过去的二十年里,几乎所有的伤痛都只能靠他自己来扛,即使偶尔出现一个慕容雪,也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他知道慕容雪其实是没有武功的,而她高超的医术,在鬼谷便是催命符,所以他也总是下意识的去保护这个酷似母亲的角色,所以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可以全心全意去依赖的人,你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上一章 章七 烤鱼 雪泥行迹最新章节 下一章 章九 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