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真正的家,是和颂冬一起住的。他不喜欢别的女人来他们的家,他觉得那些女的玷污了他和颂冬的家。
可他们自己又有多好呢。
这个地方是他和颂冬骗取第一桶金的时候,和另外一套房一起买的,原本只是想买几套房子等它升值。
后来就变成了林洛带那些女人回来的地方了。
为了让那些女人入局,颂冬和林洛可谓是费尽心机。
因此,沈怜诗看到的,几乎都是他们所营造出来的假象。她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其实,她不过是众多上当受骗的鱼儿之一。
他们的骗局就像是一张编织许久的网,一旦陷入进去就很难出来了。陷入骗局中的人,可能到最后与林洛分开了都浑然不觉。
沈怜诗还在林洛的房间里换着衣服。
她脱下身上那湿透的衣服,换上了带有男人气息的卫衣。衣服上还有一股香味,她闻着这股香味,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看了看房间周围,视线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林洛十七八岁少年时期的照片。
沈怜诗往那个方向走去,看着男人青涩的脸庞。忽然又想到她刚刚在门口时脑海里的那些画面。
岸上的男子乌发束着红色丝带,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背脊挺直,微仰着头,神色漠然,嘴角好似弯成微笑的弧度。
对岸的女子就那样望着男子,她的眸仁深黑。她的笑容很明亮,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就如那深水静潭般清净,很淡。淡得如她的衣上的颜色,那种极浅的青色。如石上清溪,若绿若无。
画面中,男女的样貌都很模糊,好似一片雾在阻挡着她。沈怜诗闭上眼,努力地想将这片迷雾中的东西看清。
不知为何,虽看不清切,她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又出现了。
画面一转,脑海中出现了一副新的场景:
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面容苍白,他的嘴唇被鲜血染的极其红艳。他的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时不时地渗出一些鲜血。
“咳”男子又咳了一下,吐出来一口血,身上的伤口因他一咳,越渗越多。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子。女子正趴在他的床边,见男子吐出了血,立马拿手帕给他擦掉了嘴角的鲜血。
女子略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了,哪疼啊..”她的声音微微的在发颤,是真的在担忧眼前的男子。
男子抓着女子的手,恳切的看着她:“小怜,帮帮我,好吗?”
沈怜诗盯着那个男人的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场景又转,男子和女子的身影又消失了。
眼前又映入了一副新的画面。
一个荒僻的小屋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被吊在一棵大槐树上,身体上满是被鞭打的伤痕。几十条伤痕,血迹累累,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时,远处刮来了一阵风。 女子和风一起摆动,风往南吹时女子的身体也微微向南倾斜。
“汪,汪”大槐树下,还有一只恶犬,这只狗有一双凶恶的眼睛,眼睛下面是一只黑洞洞的鼻子。
这只狗正喘着粗气,那一张如黑洞般的大嘴,嘴里长着如尖刀般锋利的牙齿。
它的面孔狰狞,正恶狠狠地瞪着树上的女子。似乎和女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它朝着女子不停的吠叫着。
女子身上的鲜血正顺着身体不停的往下滴落。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那恶狗闻着鲜血的味道,舔了舔地上的鲜血,显得更加兴奋了。
它不停的往上挠,在地上蹦跶着,想把那树上的女子拉下来,啃她的肉喝她的血。
周围就只有风吹落树叶的声音,还有那恶狗蠢笨的蹦跶声。
树上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她的心里满是绝望。 如果人能重生,她一定要改变。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遇人不浅,终究只有悲剧。
“吱呀” 小屋那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位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的女子踏进了门来。她身着一袭白衣,一头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
面上未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白衣女子走到大槐树下,冷着眼看着树上吊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