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二十四年七月十五日 星期日 下午四时四十五分
东京都 千代田区 东都武道馆
“我已经引爆了武道馆七个入口的炸弹,”一个疯狂的声音回荡在道馆上空,“十五分钟后,我会引爆正面入口。还不想死的,就赶紧逃吧!”
尖叫四起,万余观众争前恐后的涌向唯一的一条生路。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小兰无法理解这与众不同的放观众一条生路的炸弹犯。
“阻断救援。”宫野志保平静的说,示意教练高举点滴瓶,目不斜视的调整抗生素静脉滴注的速率。
小兰明白过来,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要京极先生和松井选手死?”
“一万多惊慌失措的观众,又只有一条逃命的通道。”工藤恨声道,再次联络了目暮警部确认状况,“救护队、警察和爆裂物处理班短时间内根本就进不来。”
被钳住双臂的园子绝望的瘫软在地,盯着不省人事的京极真,目光呆滞。
“警视厅没有接到任何勒索电话?”听到来自手机那头的信息,新一疑惑的重复,“那么犯人的目的应该不是钱……引爆武道馆所有的入口?难道说……”
“同归于尽。”宫野志保冷静的可怕,慢慢取出手帕擦了擦身上沾到的血污。
众人有一瞬间的静默。
“他在媒体控制室!”新一大声道,“必须在十五分钟内抓到那个人,阻止爆炸。”
众人不自觉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工藤不假思索的下令道:“前辈,想办法做出两台担架。”两位教练点头。
新一转向新出医生,“新出医生,拜托你了。”新出医生目光坚定。
“志保,带园子和会泽他们逃出去——”最后,新一将一干无辜人士全都托付给了他最信赖的人。
话音未落。
“真是勇敢的人们啊!”赞扬声响起,一个强壮的男人自工作通道大步而出,身后拖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男人大步穿过烟雾弥漫,露出面容。
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令人望而生畏。鹰隼般锐利的眼,带着餍足的满意之色。
小兰和冢本数美只觉得他的脸很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工藤恨声道。
男人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弯腰徒手撕开编织袋,露出一个双手被反绑、与松井选手面貌相似的中年男人。
小兰正欲悄悄绕到那男人身后。
那男人仿佛料到了她的意图,抢先一步亮出了藏于左手掌心的东西。
“我认识你。关东女子组优胜,”男人捏着爆炸遥控器,狞笑道:“毛利兰。”
“小兰,你对这人有印象没?”工藤轻声问道,“听他的口气似乎对空手道很熟悉。”
小兰皱起了眉头,竭力思索。
“我在武道馆内部埋设了炸弹。”男人说出了众人早就料到但始终未敢确信的信息。
新出医生为两名伤员料理伤口的手有一瞬间的停滞。
“谁敢过来,我就引爆它们……”男人解开上衣露出了捆绑在身上的炸药,“还有这个!”
“果然是这样。”工藤攥紧了双手,紧到连指节都被握的发白。
“你到底要做什么!”一直埋头照料两名伤者的新出医生站了起来,愤怒的吼道。“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男人夸张的大笑,踹了一脚编织袋里的中年男人,“就是这个无辜的松井幸夫把海洛因卖给我父亲。”
松井幸夫痛苦的蜷缩起身子,满头大汗但又在瑟瑟发抖,不时喃喃低语着头疼、腹痛,口水横流,裤裆渗出暗红色的濡湿。
“血尿……砷中毒。”工藤咬牙道,“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及时送医——”
“亚砷酸钠。”宫野志保轻声道。
新出医生再次投以惊异的目光。
“没错,我给他喂了农药。”男人的脸狰狞的可怕,“两小时前。”
回过神来的园子尖叫着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不是被会泽荣介死命抓住,她一定会扑上去,尽可能的在那男人身上制造伤口,无论是用指甲、用牙还是用高跟鞋的鞋跟。
“为什么?”男人重复了一遍,眼中露出可怖的凶光,“因为去年,我老爸死于吸毒过量,只给我留下上千万的债务。”
“你先让他接受治疗!他的罪行法律会处罚他的!”新出医生出言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