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
方海市的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顺势将桌面上的瓷器用力摔碎在地上。
瞬间整个瓷器都被摔的四分五裂,尖锐刺耳的破碎声,也直接惊讶了仪王。
方海市滚!
仪王心中很清楚,他再也不会轻易原谅自己,整个人身上触目惊心。
仪王扬了扬手,蹲下来将刚才摔碎的瓷片一个个捡起来,血渍很快就沾满了瓷片,一片鲜红,他的声音很冷:
仪王如果你想让方鉴明活命,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他的脸色铁青的盯着方海市,阴冷可怕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迅速吞噬掉。
当听到方鉴明三个字的时候,慌乱的抬眸,全身止不住颤抖,咬牙稳住慌乱的情绪,缓缓说道:
方海市敢问殿下,师父究竟犯了何罪?
方海市你以为你拿他的性命威胁我,我就会听命于你,着实可笑之极。
褚季仪最了解的莫过于就是方海市,自然知道她不是一个随便屈服的女人。
可眼下,她肚子里毕竟怀着方鉴明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
仪王按耐住心头滔天的伤痛,冷声说道:
仪王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便会保全你们。
保全?前世的种种,难道都可以一笔勾销?
她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的仪王,眸光一转,倒是半点心慌都没有。
曾经那个荒淫无道,骄纵跋扈,肆意虐杀的人,现在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声称要保全自己,着实可笑之极!
前世自己身上种种的苦难,种种的那些经历,全都是拜他所赐!
他现在究竟有何颜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般的话,实在是令人作呕。
原本以为,这一世的他了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就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奈何,前世的那个恶魔,依旧没有退减任何的记忆。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早就会被打动,早就会放下屠刀,换一种方式生活。
方海市一向自作聪明,试图想要以自己的说词,打动这世上最冷血无情的褚季仪。
如今看,一切不过就是过往云烟,自作多情罢了。
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了自己改变,又怎么会心有不甘,继续做出有损大徵利益的事情。
说白了,终究是那冰冷的皇位更加吸引人。
仪王走后,方海是心头一颤,薄唇轻启,目光逐渐落在白芷身上:
方海市白芷,能否将这封信,送到清海公手上?
方海市说着,便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白芷。
她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方鉴明身上。
不,不是希望,而是她在赌,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方海市不愿再看到天下大乱,战火纷飞的惨状。
她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自然也是要同仪王做最后的争斗。
褚家兄弟在皇位之争上无一人愿意选择退让,三人的争执无形中才刚刚开始,她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上演。
褚季仪无疑成为了最大的威胁,前世的心狠手辣皆历历在目,方海市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她决定孤注一掷,以一人性命保全所有人。
白芷手逐渐颤抖起来,她内心极其明白这封信对方海市的重要,本就被逼无奈出卖了方海市,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她不能看着怀孕的海市,整天忧愁深虑,便孤身将信件接下,拿着信件朝门外走去。
白芷整个人都极力装作镇定,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出异样,她乌黑的发丝上衾着汗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馊味。
“站住!殿下有命,王妃的人不得随意出入府邸,你也别让我们为难,进去吧。”
一名带刀侍卫面色淡定的看向白芷,白芷一时间吓得止住了脚步。
侍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叹了一口气:“请转告王妃,别让小的们为难。”
方海市从屋中听到动静,颤颤巍巍扶着门边走出,面无表情:
方海市我的人,难道你也要百般阻挠不成?
方海市你暂且放宽心,我不会逃走,只是让白芷出门去给我置办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方海市我断然不会告诉仪王殿下这件事情,仪王殿下也回府之前,白芷便会回来,不会让你为难的。

带刀侍卫听到方海市的话,猛得怔住,眼底中浮现出几丝不忍,倒是也同情方海市的遭遇。
带刀侍卫回过神,小声嘀咕道:“姑娘切莫耽误了时辰,在殿下回府前,势必要回来。”
白芷连连点头,顺着他的话音朝门外走去,方海市看着侍卫笑了笑,以示感谢。
侍卫低声应了下,便赶忙朝着远处走去,方海市的事,他倒是也不愿过多掺和。
白芷刚从仪王府邸出来没走几步,便被一名黑衣人直接打晕,带到了一处昏暗的地下室中。
白芷整个人都趴在冰凉又杂乱的乱草堆上,整个人都颤颤发抖,黑衣人只是站在门边望着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白芷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多余的神情都没有,她断然是不能背叛海市,再让她陷入窘迫之中。
穆德庆陛下到!
穆德庆的声音响彻在楼道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抓进了宫中的牢狱。
白芷的嘴巴微微一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褚季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的眸子没有了一丝光彩,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穆德庆大胆贱婢!看到陛下竟然不拜!
穆德庆走进来,一脚将白芷踢倒在地,鲜血一口喷洒在乱草堆上。
白芷绝望的瘫坐在角落中,整个人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白皙:
“奴婢一心不敢相信,陛下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奴婢原以为,是仪王殿下发现奴婢的踪迹,不愿让奴婢去霁风馆报信,为何陛下也要阻拦?”
“陛下可知,娘娘这一世的夙愿,便是要铲除仪王殿下,为前世的枉死的您报仇,陛下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冷血无情。”
“倘若娘娘届时知晓,陛下一心都只是在利用她,铲除仪王坐上皇帝的宝座,娘娘定然会痛心疾首,难以消除心中对陛下的恨意。”
褚季仪听到这儿,整个人都傻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估摸着倒是有了些许答案。
怪不得,方海市能够那般快速的从暗道中逃脱,能那么快的逃出生天,皆是拜白芷所赐!
白芷,也同自己一样,拥有着前世的记忆。
褚季仪将身边的人全部遣散,穆德庆还被蒙在鼓里,急忙开始劝阻:
穆德庆陛下,老奴陪在陛下身边尚为稳妥些,陛下的龙体最为重要。
帝旭就凭她,还要不了朕的命,穆德庆,出去候着。
穆德庆也没再过多言语,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白芷冷笑一声,缓缓坐起,擦拭下嘴角的血迹:
“陛下这盘棋,下的可真是妙,枉费淳容妃,对陛下一片痴心,都皆数喂了狗!”
帝旭听到这儿,紧紧攥着手,一巴掌拍在白芷的左边脸颊上,语气冷到极致:
帝旭她心中可曾有过朕的位置!
帝旭在她方海市心里,方鉴明才是值得托付之人,而朕,不过就是一枚助她稳固方鉴明朝廷之位的棋子!
白芷的手紧紧摁住地上的杂草,看到褚季仪这般言语,心中不免开始觉得方海市过于凄惨。
她坐在地上,卑微的发出孱弱之声:“在陛下心中,淳容妃当真对您无情?”
“陛下可知,前世陛下抵身拼命护住淳容妃,她惦念有多深,陛下又何曾知道,当她这一世看到您和紫簪殿下那般相爱,心中凄苦万分。”
“陛下从上一世便对淳容妃有所算计,如果陛下当真对淳容妃无情,又何苦要挡下那一刀为她赴死?”
“陛下真是好算计,借着淳容妃失去记忆,一步步让她步入您的圈套,挂恨着她昔日的爱人,让她对仪王殿下多有怨恨,陛下,您何苦要这般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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