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才没有改林姓,我对他有点愧疚,后来……又反反复复病了好几次,懂事了。
再次提的时候,人家却不愿意了,说是林曜不好听,没有云曜文雅……
于是我那点儿来之不易的愧疚之心,瞬间消散,还觉得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林驲是后来收养的,比我小半天,长着一张娃娃脸,身高却有一米八,高我半个头,整天说要当我哥。
林驲之前叫方鹤,入户起名的时候爷爷请了个大师,大师说我缺阳气,方鹤刚好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气运恰恰于我相反,阳气旺盛,于是直接取名林驲,说是可以分我点阳气。
我又不是要吸阳气的妖精,林驲也没有被我吸走阳气的任何症状,该病倒的时候我照样病倒。
洗过一个热水澡后,我感觉自己脑袋清明了许多,手脚也有力气了,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李婶早就熬好了粥。
不见米粒,一碗糊糊,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味道倒是香甜。
喝完胃里暖乎乎的,就是嘴里没什么味道,李婶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小包话梅,她塞给我,叫我赶紧藏好,不要让别人看见。
话梅酸酸甜甜的,长期因为喝药而死去的味蕾似乎复活了一般,味道如此鲜明。
我笑眯眯的将小袋子放在睡衣口袋里,郑重的拍了拍:“贴身携带。”
李婶也笑开了眼:“就你聪明!”
半天不见我父母过来,连一向最粘我的林驲弟弟也没来,我觉得他们肯定背着我偷偷密谋着什么。
于是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装模作样的问李婶:“婶,我父母和林驲怎么没来看我了?”
李婶一看见我眼泪汪汪的样子就受不了,但是又不好开口,这事儿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都在门外呢。”李婶也不好隐瞒我。
“?”在门外干什么?怎么都不进来?当门神吗?
林驲一听到我叫他的名字,就安耐不住了,立马冲进来趴在我腿上哭,肝肠寸断的,活像是死了亲爹亲娘一样。
“弟弟啊!我可怜的弟弟!你还那么小……”
低头看着一米八的大个头在我怀里,他就算是有张娃娃脸,也无法撼动我想一脚踹开他的冲动。
幸好我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红肿着双眼的父母,林驲这才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长长,爸爸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母亲侧过脸,似是不想面对什么,父亲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爸,您说。”就算您告诉我您备好了我的丧事,我也不会太介意的。
“爸爸……”父亲为难的欲言又止。
林驲见父母都磨磨唧唧的,他都替大家着急:“那个秃驴给你介绍了个丧夫。”
什么夫?
“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千年厉鬼。”林驲继续补充。
“那个秃驴说你命格太阴,刚好和他命格相配,他肯定会很喜欢你,把你当眼珠子护着,以后就没病没灾了。”林驲一个秃驴秃驴的叫着,我猜那个人应该是和大师呆在一块儿的无量和尚。
“和尚也管鬼的事?”这事儿不是阴阳先生管的吗?
“可能是建国不能成精,没有妖怪,业绩太惨,所以混到鬼圈了。”林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