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嘉贵人那阿谀奉承的话,原本闷闷不乐的静妃,心中陡然间欢喜起来,她唇边扬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静妃借嘉贵人吉言。
话音一转,嘉贵人又趁机询问道:
嘉贵人姐姐可曾听到,这两日宫中的一些流言?
静妃摇了摇头,反问道:
静妃什么流言?
嘉贵人轻嗤了一声,言辞间颇有些埋怨:
嘉贵人还不是娴妃身边的婢子阿箬。
静妃柳眉轻蹙:
静妃阿箬啊?她怎么了?可是欺负你了?
见静妃确实不知,嘉贵人妩媚一笑,这才大大咧咧的,泛着醋意说道:
嘉贵人前儿皇上不是翻了娴妃的牌子,去了翊坤宫嘛。
嘉贵人听说皇上亲自写了一幅字给娴妃,还让内务府制成匾额挂在翊坤宫的正殿上。
闻言,静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皇上又为娴妃做出了一些破格例外的事,这次不过是赐了一幅字,也值得嘉贵人前来说嘴。
便不以为然道:
静妃不过是皇上赐给娴妃一幅墨宝,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嘉贵人浅笑着说道:
嘉贵人静妃姐姐,哪怕皇上赐了娴妃墨宝,她膝下无子,始终是越不过您去。
嘉贵人嫔妾说句僭越的话,咱们姐妹,哪一个与皇上没有情的?
嘉贵人可娴妃的陪嫁婢子阿箬,昨日却在内务府大闹了一场,还处处宣扬皇上与娴妃情意不同,这才独独赐了娴妃一幅字。
嘉贵人说的云淡风轻,静妃听后却震惊不已,随后轻咳两声道:
静妃什么?
静妃这阿箬当真如此放肆?
嘉贵人叹息一声道:
嘉贵人唉,可不是嘛。
嘉贵人如今妃位上只有您和娴妃,您膝下有大阿哥,可娴妃却无子,除了贵妃您就是众妃之首。
嘉贵人这阿箬却处处张扬拔尖,跋扈霸道,蛮横无理,指不定哪天仗着娴妃的宠爱,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嘉贵人妹妹位分低,若是受着欺负了,也只能忍着让着,谁让娴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呢,我可开罪不起。
嘉贵人说罢,还用帕子掩了掩眼角,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静妃被一挑唆,咬着银牙愤恨不已:
静妃这阿箬太过狂妄轻浮,娴妃也不管管?竟如此放纵她?着实不成体统。
静妃此事合该禀报给皇后娘娘,请她严惩阿箬。
嘉贵人哎呦一声道:
嘉贵人我的好姐姐,那阿箬是娴妃的陪嫁,是自小的情分,即便皇后娘娘责罚了。
嘉贵人娴妃若是要保阿箬,去找皇上求情,那皇后也不能违拗皇上的意思啊。
静妃眼眸一黯,嘴里泛着苦涩道:
静妃皇上一直是偏心娴妃的,也对,当年绛雪轩选秀时,他就没选我。
虽然嘉贵人入潜邸晚,可到底在大清学了几年的礼仪和规矩,当年皇上在选秀的事,只要有心就能查到。
嘉贵人一边劝慰着静妃,一边将阿箬的行为扣在娴妃头上,她想挑起静妃对娴妃的不满,只有这样才方便她浑水摸鱼。
嘉贵人离开后,静妃跌宕起伏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在潜邸时,她们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也都知道如懿是个不屑于争宠的性子。
静妃纵然看不上阿箬的轻狂,但这才进宫多久?
若没有娴妃的授意,这些闺房内的窃窃私语,是万万不可能流传出去的。
一时之间,静妃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瞧着弘历登基后,也不爱去翊坤宫看望娴妃,就连留宿也少的很,她只以为是弘历转性了,从此待娴妃与众人是一样的。
如今皇后贵妃都没有,她也没有,却偏偏只给了娴妃这独一份的恩宠,思来想去到最后,静妃也只能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