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世入宫后的第一个冬天,琅嬅查阅了内务府的账册后,为了改善后宫中的奢靡成风,也为了做一个好皇后。
琅嬅以身作则,提倡节省宫中开支。
因嫔妃的首饰与衣裳上的绣花,最费钱费力,琅嬅顺势裁减了嫔妃们的用度,还缩减了阿哥公主身边的奴才和嬷嬷。
这一举动,弄得后宫生怨,太后看不起她那小家子气的做派,弘历也嫌弃她丢人。
琅嬅本心不坏,但她却忘了,弘历素来喜爱美人,嫔妃们又都是花一样的年纪。
若是不打扮的鲜亮点,如何吸引得住弘历流连忘返的目光?
这一世,琅嬅不会傻傻的去提这个事,反正花的都是内库和弘历私库的钱,又不是花她这个皇后的钱,她干嘛要替渣渣龙省钱呢?
这种不仅得罪人,还吃力不讨好的事,琅嬅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并不是很想再体会第二次。
只是,琅嬅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她这回调转枪头,将内务府总管狠狠的敲打了一番,又将内务府上下整顿一番。
想来嫔妃们,日后没有了内务府的额外孝敬,凭着她们自身的份例,也能过得很滋润。
入冬后,天寒地冻的,嫔妃们虽每五日请一次安,但还是冷的不行,只是宫规祖制在此,而且琅嬅已然是很体恤了。
除了晞月天天往长春宫跑,婉茵琦莹也常去长春宫,陪着琅嬅说话解闷。
宫里的日子难熬的紧,有子嗣有恩宠的倒还好一些,总有消磨时光的乐趣;真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自己的宫室里,不社交不走动,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长春宫
难得清闲一日,琅嬅坐在殿内,看着白雪皑皑覆盖的庭院,突然想起了白蕊姬。
算算时间,离她被弘历看中,承蒙圣宠恩泽,应该也就这几天了吧。
这个太后娘娘的棋子,埋得可真深啊。
也是,若非背后有太后撑腰,一个没有根基没有家世的,初初承宠的答应,怎么敢当众挑衅贵妃?
还不是故意在后宫搅弄风云,为她身后的主子图谋宫权。
可惜,琅嬅没有等到白蕊姬,却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陈嬷嬷送来的消息,说昨日弘历去了翊坤宫看望娴妃,还给她带去了一幅字,上书“慎赞徽音”四个大字。
不仅表明其中与娴妃的情意,还嘱咐内务府将其制成匾额,挂在翊坤宫的正殿上。
阿箬偷偷的听了一耳朵,今儿就趁着去内务府挑选皮货时,对着秦立指手画脚,横眉竖眼的好一顿排揎。
还将弘历对娴妃的情意,大肆宣扬了出去,引得人尽皆知。
晞月听闻此事,并未多加理会,只暗暗的咒骂了阿箬一句‘贱胚子’。
倒是嘉贵人有些坐不住了,她第二天就溜达着来到承乾宫,寻静妃说说话叙叙旧。
一进殿内,温暖如春,嘉贵人浑身的寒意渐退,她褪下斗篷披风,又将毛绒绒的护手递给贞淑。
随后才笑盈盈的上前向静妃行礼道:
嘉贵人嫔妾请静妃娘娘安。
静妃歪在软榻上道:
静妃快起来吧,天寒地冻的,嘉贵人怎么来了?
嘉贵人起身,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上,慵慵懒懒的说:
嘉贵人哎呦,嫔妾好几日不见静妃娘娘,甚是想念,这才冒昧前来,叨扰姐姐清净了。
静妃莞尔一笑道:
静妃你能来看本宫,陪着本宫说说话,本宫很开心。
静妃只怪本宫身子不争气,天一冷就懒得动弹。
嘉贵人眼眸微闪,言语宽慰道:
嘉贵人静妃姐姐可别这么说,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嘉贵人大阿哥是皇上的长子,天资聪慧,能文能武,日后长大了定能好好辅佐皇上,为皇上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