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爹……”
盛纶喃喃自语。
现在的陈道之让他有些心慌。
他不敢说什么懂不懂的话,因为对于师父爹的存在,过往和生平,他从来都没有探究过,也从来都没有懂过。
盛纶好像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陈家村,从孩子长成了一个棒小伙。
他的快乐在捉鱼逗狗,在山间田野,在邻家少年的陪伴,在村中众人的善意中长大。
虽然捣蛋了些,可是心思纯净,没有那么多的勾勾绕绕。
可是自从出了那个村子,所有的事情,都有些不对劲。
具体怎么个不对劲,他说不出来。
但是说不出来,并不意味着他不存在。
师父爹似乎在用自己想要认母亲的心意做一些事情。
毕竟户籍文书出现的时间,真的很巧合。
虽然看起来,他确实是在被利用,可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半点的不愿意。
因为他很想堂堂正正的和母亲相认。
盛纶用眼睛的余光扫描了一眼墙壁前一层又一层的灵牌。
那灵位仿佛梯田一样,一层又一层的,一眼望去,怎么也数不尽,奇怪的是,在第三牌,有两个灵位用红布遮了起来。
彭……
盛纶还在思索那灵位为什么会用红布遮挡,他的头突然得到了陈道之的关爱。
陈道之哪里不清楚,这孩子怕是溜号了……
“李家村先人身份不凡……乃是陇西李氏的一支……”
再重新唤起盛纶的注意力之后,陈道之缓缓开口说道。
陇西李氏?
是他想的那个陇西李氏吗?
那可是,前唐皇族呀!
如此,这一切的诡异之感,倒是可以说的通了。
盛纶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了师父爹。
从那李沐阳口称陈道之叔祖这样的称呼中,盛纶也可以猜测出,陈道之也是李氏之人。
也就是说,师父爹是根正苗红的前唐皇族。
现在,师父爹明显是给自己和沈威进入官场铺路。
那么,师傅爹是想干什么?
以他们为棋子,倾覆赵家天下?然后复辟唐时的荣光?
盛纶还在发散思维,可是却被陈道之从现实唤醒。
陈道之看到盛纶想入非非的模样,微微一笑。
“天下承平,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一路上,陈道之对盛纶和沈威并没有放养,他一直在关注着两个人的言行举止。
这又何尝不是考验呢?
他的大计划,咋咋呼呼没有心眼子的人可没有办法参与。
可是盛纶和沈威的表现,却让他很满意。
“师父爹,我可没这样说!”
天可怜见,他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盛纶惊讶于陈道之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可是想想陈道之的种种奇特之处,他又释然了。
师傅爹都可以跟阎王抢命,这样想起来,区区读心术,又算的了什么。
“呵呵……”
陈道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盛纶的话茬。
“这个家族偏离朝堂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偏安一隅,可是天下大定,总要有人走出去才行……”
“所以,刚好你需要户籍,我就给你借了个这里的名头,不管怎么说,乱世让西北之地文教受损,大量人员南迁,科考一事,终究是人少……”
“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