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纶看了旁边已经睡着的沈威,再次打了一个哈欠。
他唤醒了沈威之后,让他躺在榻上休息一下。
毕竟趴着睡觉,第二天起来肯定会肩膀疼。
至于盛纶,他并没有睡着。
他去院内的井中打了一桶水后,给自己洗了个脸,然后又回了房间。
距离考试不过几日,他有些知识点掌握的还不是太牢靠。
这是盛纶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要做好一件事。
所以他必须要用一百倍的刻苦,赶上人家几年积累的努力。
也正是这样,让他不能就此松懈。
自从决定考童生,陈道之就在蓝田县城为他们租了一个小院子。
除了陈道之以外,沈放也跟着。
他们两个人好像是来陪读监视两个孩子是否努力的一般。
至于其他李家村的人,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
在外人的眼中,陈道之是来陪读的老父亲,至于沈放,同样也是。
陈道之听到了院子内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他知道盛纶今夜应该是又要挑灯夜读了。
他欣慰地笑了笑,然后披上衣服,拿起宝剑,就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余音悠长!
盛纶放下了手中的水桶,看向了陈道之来的方向。
“师傅爹?”
他没想到这么晚了,陈道之还没睡。
“别这样提神,寒气入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了下来,直接覆盖住了盛纶的光膀子。
“快擦擦,跟我练练剑法,出一身汗,人就清醒了。”
夜色冷清,月光为小院镀上了一层银霜,陈道之的神色缓和,让盛纶察觉到了那股来自父亲的关爱。
事实上这么多年,盛纶一直将陈道之视为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他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好!”
盛纶顺手撩起陈道之披在他身上的衣物,将身上的凉水渍擦了个干净,然后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待到他擦洗干净的时候,陈道之将手中的宝剑扔给了他。
“让我瞧瞧,出来混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忘记我教给你的功夫?”
剑出如虹,身姿矫健。
盛纶微微一笑,就抽出了宝剑,为陈道之耍了一套剑法。
不过,观赏性大于实用性。
盛纶学习剑法至今,都没有和人真刀真枪的打斗过,所以这套剑法在陈道之的眼睛中,漏洞百出。
于是,陈道之摇了摇头。
“下盘不稳,一味追究身姿的美态,这样,真遇到敌人,怕是得不了好。”
他点评了一句之后,以指为剑,朝着盛纶指去。
“师傅爹,你这是做什么,我... ...”
盛纶呆住了,按说他应该用剑去挡,可是此时宝剑已经出窍,若是利刃伤到了师傅爹,这可怎么好。
他话还没说完,陈道之的手指已经到了盛纶的脖颈处。
“傻小子。”陈道之收了手指之后,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只会用没有出窍的宝剑和人对打。
希望社会善待他吧!
陈道之对他这个宅心仁厚的徒儿只能发出了这样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