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圩是盛纶和刘兆和游学那会认识的一个贡生,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取得了贡生的功名,也来京城参加了不少的春闱,可是每次殿试的时候,这进士的名头就是落不到他的身上。
诶,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张圩觉得自己就是天生要为官做宰的人才,可是这官家识人不清。
无所谓,这参加殿试的人多了,他允许皇帝偶尔的识人不明。
所以,他这是越挫越勇,永不言弃。
真是想不到,这三年过去了,当初遇到的小秀才也有了和他同场竞技的机会,果真是岁月催人老。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人生有几个三年,难不成,他真的要一直考下去,一直到和他孙子辈的人一块考这进士科?
张圩虽然心中不怎么舒服,可是他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反而笑着和盛纶讲解这贡院的设施,考试需要注意哪些事项之类的废话。
“小友,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我给你讲个需要注意的事情。这茅房可不能去多了,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大不了就是自己呆的地方臭些。”
“这要是卷子上盖上了屎戳子…… ”
张圩笑的是意味深长。
“这考官就觉得这些卷子的人,不沉稳!”
考场内上茅房的话,考生自然要离开自己的小隔间。
这离开之后,监考的衙役就会给卷子上盖上一个黑戳,意思是这个人中途离开了。
为什么离开呢?
大家都知道是上茅房。
可是上茅房的过程中,谁能确保你没有动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呢?
古人讲究疑罪从有。
如果我怀疑你干了这件坏事,但是你没有拿出你没有干这件坏事的证明,那么,你就是干这件坏事了。
万一考场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又或者,你这试卷和别人撞思路,出现了雷同卷,那么恭喜你,喜提黄泉大礼包,连带着你三舅妈家的狗出门都得被人家鄙视连带着踹几脚。
这个逻辑在盛纶看来,是相当的没有逻辑。
可是实际上,这个推断一度被人们认为真理。
盛纶离开苏州的时候,范仲淹还专门提点过盛纶。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是他还是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认真点头并表示感谢。
张圩好心提醒,盛纶自然不会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又没有面瘫。
“感谢前辈提点,纶再次多谢!”
他拱手笑道。
“前辈这样的善心人这次一定可以旗开得胜,在东华门唱名!”
只有进士才能在东华门唱名,张圩对盛纶的祝愿表示十分的认可。
总而言之,他非常满意。
“好说好说,咱们一块!”
话是这么说,可是实际在张圩的心里,他并不觉得盛纶这次可以高中。
对盛纶这个年轻后生,他可算是记忆尤深,尤其是刘兆和说盛纶凭借着三个月的苦读就考中了蓝田秀才的这件事,他可是到死都会记得。
这家伙不是撞大运就是个妖怪。
本质上,张圩还是觉得盛纶是运气到了,刚好碰上了一个剑走偏锋的考官。
……
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