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肖家,林家世代都以经商为主,齐朝提倡商人经商,以促进周围国家交流。林家几任家主经营有方,所以生意一直不错,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到林博容的父亲一代,开始重视学识,林博容津海游学的时候结识了肖伯言,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几年后,两家结亲,传为佳话。
林肖结亲,官商结合,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这一切,都是在肖家还有人在朝为官,并且官居上位者的基础,这样的肖家,对林家的发展才是真正的有用。
肖啼江突然逝世的消息传来,林家猝不及防,当时他们就在京都,但是却没有立即来吊唁,林博容在家想了一夜,皇帝荒唐,对老臣大肆的打压,说不定肖啼江的暴毙也跟皇帝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肖家就是个烫手山芋,谁碰谁出事,还是远离的好。
虽然肖家长女是妃子,可难免受到牵连,朝堂局势莫测,东南地区又灾害频发,天灾人祸不管哪个先到,对林家都影响巨大。
思来想去,保全本家才是上上策。林肖两家虽有婚约,但却未完婚,不如退了婚约一了百了。第三日时他坐着马车从东门直奔肖府,像是从远方而来的一般风尘仆仆。
林家与此时的肖家结亲,百害而无一利。
“这桩婚约,是当时令尊还在的时候与老夫定的,怎能说退就退呢,旁人还不定怎么说我林家欺负一个寡女呢。”林博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已经凉了。
肖以宁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开窍了,退婚可以,关键是谁来说,肖林俩家的婚事是天下皆知,什么时候不退,偏偏此时,处理不好就会落人口实。肖以宁没有想这么多,她以为定亲是两个人的事,退亲也是。门外肖宾言已经等候许久,肖以宁沉默不语,他便半躬着身子走了进去,道:“小姐,东西拿来了。”
肖以宁拿过木盒子,对着肖宾言说道:“谢谢言叔,你去忙吧。”
肖宾言便退出去,守在门口。
肖以宁把木盒子递给林博容,道:“这是我父亲当年定亲的婚书与信物,现下归还给世伯,以宁考虑不周,现在退婚于理不合,只是以宁实在不想耽误四公子了。”
林博容接过盒子放在桌上,道:“也罢,咱们两家的事又何必让外人知道,婚退便退了,老朽回到任州就会派人将交换的信物送往津海,也会转告暮则此事。”说完又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道:“这些钱你拿着,老夫的一点心意。”
“多谢世伯世伯母体谅。”肖以宁看了看那银票,道:“不过,肖家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这些。。。。。。还是请世伯收回吧。”
林博容也不生气,把银票装了回去,道:“往后以宁有什么事尽请告知,老夫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以宁先谢过世伯了,天色已晚,就不留二位在这里休息了,府宅有丧,谨请见谅。”肖以宁微一屈膝道。
林博容答应着,肖以宁送他们出了门,看着他们坐上马车渐渐驶离自己的视线。
车上郑氏撩起帘子看着肖以宁渐渐远去的脸,又合上了帘子:“老爷,咱们真的不管肖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