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容摸了摸那个木盒子,道:“现下这个局势,还是自保吧,至于肖家,等他们求到咱们再看吧。”
“我看那小丫头,铁了心的要退婚,有股子犟劲。”
“那不正好,咱们家正好不用来淌这趟浑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划清界限。哼,强撸之末,小丫头本事大,让她自个扑棱去,咱们不用管。”林博容冷笑道。
“肖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吗?据说还有身孕,若是诞下龙子。。。。。。”郑氏没有说完,但是林博容已经明白。
“皇帝暴虐,谁知道她能不能活到最后呢。对了,等会我得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你先回去吧。还有,阿遏今日到,记得告诉他,京城鱼龙混杂,让他别再去找那个瑞王,宫里有线报说皇帝似乎有要动他的意思。”
马车行驶的很快,风刮起了帘子,看景象已经到了林家在京城的住宅,林博容扶着郑氏下了车,风越来越大了,卷起许多尘土,漫天弥漫着,林博容半眯着眼睛道:“要变天了,还是自家顾好自家吧。”
肖宾言陪着肖以宁把林氏夫妇送到门口,看着车子走远,道:“小姐,那林家在任城可算是首富,未来风头不容小觑,就这么退了,会不会很可惜。”
“言叔,你这是明知故问啊。”肖以宁叹了叹气,去了灵堂。本来她对这桩婚姻就没什么期待,如此一来,算是解脱了,那些话说之前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可是跟林博容夫妇的交谈中,她才知道林家也有退婚的打算,只不过怕被世人诟病,不好自己说出,只好由她来说,不过,这也无妨,即使漏洞百出,也还是退了。 “对了,给长姐去信没啊?”
“去了,大小姐还未回信。”
肖宾言目送她离开,想着她对林博容说的话,那些话是平常想了很多才能随口就来的。肖林两家的婚约是肖伯言在世就有的,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就退了。林家世代经商,定居任州,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与隔着千山万水的津海肖家结为亲家。如今解除婚约,对两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肖以宁回了左厅,呆呆看着肖啼江的棺椁,申时到了,那道士就招呼着人手来抬走了棺椁去了专门火葬的地方,肖以宁虽然是现在唯一的家属,可是按照规定女眷不能在场,肖宾言就代替去了,回来的时候抱两个白玉坛子,里面正是肖啼江夫妇的骨灰。肖以宁把它放到了临时的祠堂里,跪着磕了三个头,一切仿佛都在梦里似的。
没想到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的阿爷,这会竟然已经做完了葬礼,火化了尸身,现在就装在这个玉坛子里。肖以宁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只要自己一睁眼,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
半晌,她睁开眼,眼前的还是熟悉的祠堂,纯白的帷帐,木制的灵位。她鼻子一酸,眼中瞬间充满了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她想哭的时候都是这样,这也是阿爷告诉自己的,这样就不会流眼泪了,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知道自己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