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舞台上一袭青衣的追随,如同一条长长的闪电劈开了时空,一切的寻找都不重要了,只要重逢便好,当晚,他劝说她去他的家,“日军在上海滩的势力很强,大佬被暗杀了,肯定会仔细盘查,包厢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中国人,不查你查谁?你,跟我离开这些吧。。。” “这里有我想要的,名声,金钱包括爱情,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男子走?莫名其妙,停车,我要下车。” 下车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到雪瑶的私宅去了。
墨染心如蚂蚁啃咬一般,他以久经风霜的阅历来看,上海滩乃至整个中国都有一场浩劫,墨染有心带雪瑶远走高飞,但希望雪瑶她自愿,他只好做好准备工作,干粮,银票都要预备好,车也要随时加满汽油。 以保镖的身份跟着她,哪怕她不愿意,他也要远远跟着。
日军以大佬被杀为名,逼政府出面处理,交出暗杀大佬的罪人,天香歌舞厅成了暗杀现场,而雪瑶成了替罪羊,可她连枪都没有拿过的。 一批日军包围雪瑶的私宅,把还在睡梦中的雪瑶绑到天香歌舞厅的大厅中,李经理和其他的舞女都已经被绑上手铐,全部的人都是灰头土脸的,雪瑶也是头发松乱,显然没有梳洗,她诱人的气息引诱日军兽性大发,以前雪瑶是日军大佬的座上贵宾,手下的兵自然不敢妄想,现在大佬已死,他们便无所畏忌。 领头的日军一把抓住了雪瑶的秀发,拖进了一间包厢,强暴了雪瑶,雪瑶哪里反抗地了男人的力气?只能大声叫喊,希望有人来救她,那人一边加速动作,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再叫大声一些,让他们全部都进来。。。” 她吞下了无限的委屈,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在她的丑态,她走出房间的时候,日军全部都撤走了。
从李经理,舞女们的交代中,刺杀大佬是有组织的一次行动,死的日军个个正中心脏,这是职业杀手才能做到的,天香歌舞厅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没这么高的能力。 天香歌舞厅的危机解除了,快点打扫杂物,晚上也能够正常开业,赚钱才是资本最考虑的问题,其他的都无关紧要,而雪瑶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她一抬头,几十道有色的目光如寒剑一般直刺雪瑶的心口,她仿佛被跌入无尽的寒潭中快要窒息而死了。 她知道,现实如墨染所言,舆论会把她给吞没的,属于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她骄傲如孔雀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走出大厅,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感到寒刺入骨。 在上海滩,日军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战争一触即发,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利益而打的,可受难的只有无辜的生命,而刚刚被强暴的雪瑶成为发泄的对象。
有人把她推上舞台,这一次,她不是在演出,而是被审问,“你是不是间谍?” “你是不是特务?” “你卖了多少情报给日军?” 。。。一连串的问题让雪瑶无从辩解,也无法开口,她快要被窒息了,一个低低地声音说道,“她刚刚跟日军睡过。。。” 全都沸腾起来,有人打了她一个耳光,“还说不是特务?特务的责任也要陪日军的。” 雪瑶的脸马上显示了五道印痕,她的眼泪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歌舞厅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了,墨染终于来了,直扑雪瑶身上,将她护在身下,看着这个劝说她离开这里的男子,百感交集。 “你是谁?是她的情人吗?”有人问,墨染手握成拳,眼神如杀人的寒剑,“谁敢动她一下?”声音如地狱出来的恶魔,惊得人退了三步,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你若硬气三分,他们也会让你三分,但依旧有人跃跃欲试,只因为墨染只有一人,“怎么,你就是她的情人,想为她出头?” 话刚说完,墨染已经连扇说话之人三个耳光,身形如闪电一般迅速,“还有谁造次?”这下无人说话了。
墨染能够平息这次的造次,也不能平息下次的,而且流言越传越离谱,外面已传:雪瑶就是特务头目,抓之日军在上海滩的势力会重创。 墨染抱着她,走出歌舞厅,雪瑶抱着墨染的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墨染,我。。。我被强暴了。。。” 墨染的手抱着更紧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暗自恨自己,他还是迟了很多,她依然受苦,受凌辱,他用了几百年光阴,还是护不了她的周全,太难了,太难了,命运造化弄人,令她一次次受苦,而他一次次错过了。 “我们离开上海滩吧,去江都,我在那里有一处宅子,可以隐居世外,我们去吗?” “你带我走,可以,不过,我想带容卿走,行吗?” “你很喜欢他吗?”墨染小心翼翼的问,“不是,他让我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低下头,接着说“我只是想照顾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墨染长吁一口气,前一世,白轩为他们断手足而死,这一世,他们应该照顾他的,答道“可以的,咱们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便往江都赶。”
雪瑶不能再回自己的私宅了,雪瑶接容卿去墨染的宅中,容卿嘟囔着不愿离开上海滩,可雪瑶要走,让容卿一人留在上海滩哪里再抱得到雪瑶一样大方的金主?
动作要快,他们只带着银票出城,日军已在城防设防,全城搜捕,搜捕刺杀大佬的杀手。 但墨染没有想到,出入上海滩必须需要证件,无证,不能出上海滩,也不能进上海滩,这下麻烦了。 他们的车停在日军设的卡哨前,过了卡哨就可以逍遥了,有日军小跑过来,认真的看每一人的脸,“出入证,拿出来。” “家父病重,走得急,证件没有带,麻烦,通融一下。”同时,墨染伸手握住了那小兵的手,塞了一根金条,小兵犹豫了,“兵哥哥都辛苦了,请大家喝杯茶。”又握了一次手,塞了五根金条,小兵这下塞通了,他向同伴摆了摆手,放了行。
车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路狂奔,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江都了,墨染带着雪瑶和容卿住进了新宅中,是墨染为锦萱建造的宅子,也是给雪瑶建的。
雪瑶出走,这么重要的消息在上海滩炸开锅了,报纸上纷纷登上:当红歌星雪瑶就是特务头目,连夜出逃上海滩,日军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上海滩,处处都是日军抓捕的中国人,处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他们在江都避世,远离尘嚣,墨染把雪瑶的老父亲也从老家接回,让雪瑶与老父亲团聚,当墨染第一眼看到老父亲的面容时,惊诧了,雪瑶的父亲也是墨染前世的父亲,墨齐,有些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也好,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墨染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让容卿退出雪瑶的生活,他请了一些戏子,陪容卿日日夜夜玩闹,容卿没时间也没精力与雪瑶说话,墨染也算是个腹黑男。 墨染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风筝,珍珠还有素锦,献宝似的给雪瑶,墨染陪着雪瑶放风筝,让江都城最好的裁缝用素锦裁新下流行的款式,给雪瑶穿。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雪瑶在庭院中弹琴,墨染吹笛合奏,弹得是白头吟。 雪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捧上心头,每一个夜晚,雪瑶赖在墨染怀里,夜夜要墨染哄入睡。
日军通过暗线,查到了墨染他们居住在江都城的私宅,想要夜袭,杀雪瑶替大佬报仇。墨染没有防备,院门洞开,雪瑶的爹爹把雪瑶护在身后,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住冰冷的子弹?一枚子弹穿心而过,他当场倒下。 前世他为了上位杀害锦府满门,今世他为护她而来,“爹爹。。。” 雪瑶尖叫一声,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把身边的容卿攥进内房中,容卿被这个场面吓坏了,想钻进桌椅下,一枚子弹打在雪瑶的手上,她忍住痛意,使出最后吃奶的力气,“快到房间里去。。。”到房间里去又如何,日军可是要屠杀全部的人的,此时,墨染已经成为血人,他被多颗子弹穿心而过,可体质乃是不死之身,依然可以战斗,他只有一个信念,只求保雪瑶周全,突然听见一颗子弹飞出的声音,墨染亲眼看见子弹穿过容卿的身体射到雪瑶的心口上,雪瑶还没有呼叫一声,一身血污,趴在房间的门口,一动不动,“雪瑶。。。锦萱。。。”墨染的神志涣散了,一偏头,也失去了意识。
屠杀已经结束了,日军找到墨染在这里搜集的奇珍异宝,打包都运回上海滩,而地上的尸体无人来处理。 日军走后,有几个受过墨染,雪瑶恩惠的邻居,不忍看着这些尸体暴晒在烈日之下,送郊外埋了,“知道少爷跟姑娘是一对,那就成就一桩美事吧,希望在黄泉路上你们可以相伴。”
漆黑,颠簸,窒息,墨染一伸手,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死,只是四肢僵硬了,心脏急促地跳动着,在窒闷漆黑的空间里回响着,外面有沙土的松动声,这是棺材,墨染想活动筋骨,再这样躺下去,自己也会被寒意笼罩着,身子陡然撞上一个有些凉意的身子,是雪瑶的身体,摸摸雪瑶的鼻子,还有些微弱的气息,墨染该如何救她,只有试一下了,墨染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精血一滴一滴喂入雪瑶的口里,他的不死之身,他的记忆,他的三生三世的深情与守护,通过精血,全部送入到雪瑶的身体里,她睁开了眼睛,问道“墨染?是你吗。。。”“是我,听我说,你出去后,去蓬莱仙岛,那里有我为了你准备好的一切,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话刚说完,他,墨染,就消失了,他终于赎完自己的罪孽了,第一世锦萱,第二世九歌,第三世雪瑶,同一个灵魂,他终于用守护成全了她。
她去了他准备好的蓬莱仙岛,整日一人看着日出日落,她发现他在这里作过的画,画中的人全部都是她,有她在樱花树下跳舞的,有她在月夜下弹琴的,也有。。。 这里种满了海棠花,是他思念她了,所以种下的,那她思念他呢?那就种些樱花树吧,一簇簇,一层层,都是她对他的思念。
某一天清晨,朝阳初升,海上的水雾还没有散去,她在樱花树下跳 霓裳羽衣舞,希望他能够归来。 他静静地看完她跳完舞才开口,“锦萱,我回来了。” 太阳已经放射出全部的光芒,透过云层,替天空镶上了一道光亮的金边。 她故作轻松的答道,“还走吗?” “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她忍不住了,张开双手,扑到他的怀里。
他终于真正牵着她的手,如平凡的恋人一样在集市上乱逛,她要了一串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她吃的满嘴都是糖渣,他偷嘴吃了一口她嘴边的糖渣,她害羞的说道:“这样不好吃的。。。” “是不好吃。。。” 他抿嘴一笑
。。。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