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琪被救下了。
这是糖糖姐的时间回溯带给我最大的惊喜。抑制力无法救活她,但另一位作者的设定可以。
在陈老师楼下蹲点的那个混帐也被我一剑枭首,绝不给他再去破坏陈老师平静生活的机会。
但这人只是一个开始。
我并没有试着直接站上天空。而是和学姐一起,认真地用脚丈量这片我曾以为自己无比熟悉的土地。
鹏城监狱被摧毁后,逃出来的罪犯想老老实实过本分日子的真的是少数。
有仗着一手撬锁功夫偷入珠宝店的,有大摇大摆闯进人家家里绑架屋主的,有第一时间联系以前的卖家,躲在角落里偷偷为自己注射药品,甚至诱惑叛逆初中生和自己一起吸的……
循着城市里纷杂的因果,我能看见过去的零碎画面。
我能做的,只有抬剑,斩下。
而最后,我在暗潮酒吧前,与警方相遇了。
听着警笛声,我与陌生的警官对视,相对无言。
“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可能还是没有推翻一切的勇气。或者说,我还在试图与警方达成共识:
“在这间酒吧里,有一个瘾君子,他打晕了劝自己去戒毒所的妻子,并试图把她卖成妓女,只为了换那小小的一包白色粉末。”
“我只是想先解决这个问题。”
对面的警官直接打开了保险。
他暂时还没有把枪口对准我,只是冷声道:“你所谓的解决问题,就是杀人吗?”
“哪怕对方有罪,审判他也是法院的事,他死不死更不是你说了算的!”
“来不及了。”我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法律就是法律。”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腰间配枪。但他叫了两个警员靠近,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能听见,他说的是:“你们两个,立刻进入,解救妇女!”
我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在对峙的场合可能显得不是那么恰当。
知道对方和自己的最终目的一样,都是为了百姓,为了民众,这种感觉不错。
但是……你们真的太慢了。
所以,我来了。
我的目光从警官身上挪开,移向暗潮酒吧,微微一笑。寒光闪过,我知道,那个刚刚拿到白色药粉的男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包装,就已经被割破了喉咙……
“你在犯罪。”这是一句废话。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说出来。可能在这方面我俩也挺像的。
“我知道。”
但我还是挥出了剑。
鹏城上空,璀璨的剑光,再次照亮了整片夜空……
……
【千祁余笙视角】
青林造纸厂。
两个人在厂房门前站着,目送着数十辆大卡车载着纸张离开。
“她的选择没变。”良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点赞赏,有一点欣慰,还有一点如释重负。
“这很好。”她身边站着一个西装笔挺,单手插兜的男子,仰头看了一眼,笑了笑。“一个时代总得有人站出来,不然就太无趣了。”
“糖糖姐,你可得看好她,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人物,别让人挖走了。”
“别叫我姐,你现在比我年纪大多了。”良瞪了身边男子一眼,“你怎么不看着?现在墨玉南粤这一块名义上可是你管着,我们离开前第三师也由你掌管。”
“我也会看着。”男人眼里映着绚烂的剑光,“但副社你也知道,现在在无序之境的那位要是盯上了人,挺麻烦的。”
“实际上,我已经和她聊过了——在你还没发动轮回的那条时间线上。”
“她怎么说?”良有点好奇。
她知道那个被称作“勃艮第”的女人到底有多么任性和无理取闹——在幻想时代就是这样。可令人头疼的是,她的实力也和她本人的性格一样,完全不讲道理。
可面对良很正常的提问,他却迟疑了。
“……她没说什么。”就这一句话,长达半小时的明嘲暗讽明枪暗箭就被带过了。“总之她暂时不会管这边的事。”
“那也正常。毕竟……她已经成功把千祁带歪了。”
良皱了皱眉。“虽然千祁她早晚要知道这些,但在这样的时间,由这样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实在是……”
男子耸了耸肩,回忆起那天,勃艮第的一些只言片语:
“我知道那份协议的内容。你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真是令人头疼……那份协议的内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是无序之境的成员……
但只要得到了她不会插手的保证,一切都好说。
这棋到底要怎么下,说到底还是得看棋手的。而他们能做到的,就是防住像勃艮第这样不稳定甚至随时会一掌劈碎棋盘的人。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算知根知底了吧?”他突然看向良,“她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良耸了耸肩,“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