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到手,月莎却提不起一点兴致来。在的士上面就开始呼呼大睡,连车怎么拐进巷口、怎么被扶下车都浑浑噩噩。Leslie轻轻把她抱到床上,她竟凭着本能往枕头里滚了滚,闭着眼摸索着拽过毯子,往上拉到肚脐才停下,含含糊糊嘟囔:“明天我要吃虾饺、烧麦、菠萝油…”
Leslie的指尖轻轻拨开她颊边凌乱的碎发,望着那片透着倦意的白净肌肤,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刚触到温热的皮肤—
“老公…”
梦呓般的声音飘过来,他的手猛地一顿。下一秒,又听见她软软补了句:“我还要一杯冻奶茶…”
全然不知自己说梦话的月莎,隔天醒来刚走出卧室,鼻尖就撞上了虾饺的鲜香。桌上摆着的,正是她梦里念叨的几样吃食,旁边还放着杯冒着凉气的冻奶茶。她吸了口冰凉的甜意,指尖捏着压在盘子下的纸条慢悠悠展开:【家里的纸巾和沐浴露快没了,放学回来记得买。天气预报说中午可能会下雨,一定要带伞!】末尾画着个红笔勾勒的小爱心,月莎弯着笑眼咬了口菠萝油,嘴里甜滋滋的。
没有网络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没有男女对立也没有互相攀比,一日三餐能吃饱,有地方住,手上还有余钱就是最幸福的事。
吃完早餐,月莎背着自己缝的书包,买了不要票的粉布做的,leslie还帮她在书包上面画了一个年画胖娃娃,看着就贼喜庆。
Leslie总说读书有用,从前她是不信的,总觉得读书是白费功夫,既耗时间又换不来现钱。可上了物理课、化学课才懂,原来肥皂能自己熬,电线也能自己接;最让她心头震的是历史课——香港的历史课本,比她以前见过的更详实,清清楚楚写着当年两党携手、浴血厮杀打跑侵略者的过往,也印着侵略者屠戮欺凌同胞的照片。那些画面扎得人眼睛疼,攥着课本的手都气得发颤。也是这时她才真正明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以她跟着同学们一起,加入了商会办的慈善机构,帮着做些后勤宣传的活儿。
就是在这机构里,月莎才看清香港这座瞧着处处是疏离的城市:嫌她口音的卖菜阿姨,每月都会给机构捐款;街角生意最火、脾气却最冲的烧鹅店老板,竟让留洋回来的儿子去了对岸教书;医院里拿着高薪的医生,每年都要去对岸免费义诊…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能力去拯救自己的国家,哪怕很微弱。
如果不读书,月莎就没法回小朋友寄来的信,信里头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感激不尽的文字,以及每个小朋友总绕不开一个问题:“读书到底有什么用?”
月莎握着笔,在信纸上一笔一画写得认真:【知识能护着我们深爱的土地,不再任人践踏——少年强,则国强。】
两万块的片酬,如果买金子也就四五十克而已,但若是捐给机构,竟然可以帮助四千多名小朋友支付小学一学期的学费。月莎并非大善人,而是觉得自己要对这片孕育她的土地负责到底。
捐钱的时候很开心,捐完之后月莎才想到她有老公这件事。不是每个人都心怀大义,有的人只想着顾好自己的小家,谁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两万块钱是leslie帮她和导演要的,这么大笔钱一下子没了。月莎突然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代。leslie之前就和她说过了,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坦诚,做重要决定的时候都要提前告诉对方相互商量,她违约了。
作者哥哥要写长篇有点废话多了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