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紫宸殿正殿中,穆公公正和陛下禀告了注撵使臣与淑容妃在片殿中的对话,还道淑容妃双目皆红,像是哭过的模样。
啪的一声,帝旭拍向桌案,“这起子无赖,竟又将念头打在一个女子身上。淑容妃虽生养在淑容妃,莫非还要听他们指挥不成!”
到了晚膳的点,帝旭也没能用下饭食,活生生被气的吃不下饭了。
而愈安宫内,缇兰正和桃红碧紫问着他的情况,“陛下近日在何处?”
桃红与碧紫便回答,陛下用完午膳后便一直在金城宫内,不过却没传晚膳。
缇兰便明白了,只怕面见注撵来使后,帝旭情绪不佳,倒是峨眉暗蹙,自己先叹了一口气来。
“淑容妃,注撵的灾情听说厉害的很。”碧紫亦是担心,她的家人可都还在注撵。
桃红坐在缇兰身侧,带着盼望与祈求:
“昔年紫簪皇后既然开过先例,注撵得到过援助,那如今您再去说,也好开口的。”
缇兰神情忧伤的抱着小乖自嘲,“只怕陛下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我。”
两个侍女自然不肯听见缇兰如此,一个道怎么会呢?虽然陛下不怎么爱说好话,但这段时间对您却是实打实的宠爱。
另一个则说,淑容妃如今这后宫里最为受宠的,万万不可自轻啊。
这身边的两个婢子虽是她的人,却更加是王兄的,注撵的人。
缇兰放下了怀中的小乖,“便是如此,我更不好开口去求陛下。”
因着她对陛下尚无过分要求,所以才有这些宠爱,若是她自满自大,只怕从轻飘飘的云巅跌下来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桃红却僭越道:
“依奴婢看来,注撵的王城都被水淹了,只怕情形十分不好,此刻淑容妃为注撵说几句好话并不过分,况且大灾之后有大疫。”
“大灾之后有大疫?这种话是谁教你说的!”
缇兰目光凌厉地看向桃红,明白过来只怕她是提线木偶,身后另有主使。
“奴,奴。。。。。。”桃红这才发现自己失了分寸,竟真惹怒了淑容妃,反倒是神情怯懦,不敢多言。
碧紫连忙扯住了桃红,双双下跪,缇兰闭眼让她们出去,自己在房中独坐了许久。
若是从前的缇兰未必能懂,可这段时间以来,她帮着帝旭诵念奏章,帝旭处理之时,她也在场,如此一来,朝政一事却也通了几分。
注撵的水灾,一半是却有其事,一半是夸张矫饰,昔日缇兰身在注撵,也知宫城外会有水灾,可是注撵虽是小国,却也并非全无防范。
只是昔年借着帝旭心念紫簪的情分,而大打秋风,大肆敛财,大徵索要的救济灾款竟有一半进了王兄内库。
而今年她初到大徵,南宫被冷落时,注撵不曾有水灾,甚至也不曾派人探看,倒是得知她如今受宠,便如此巧合的又犯了水灾。
当初王兄献上她时,还因为行事过分而担心触怒大徵攻打。
如今得知帝旭似乎对她有所不同,便又老毛病犯了,希望借着她的名头敛收金银。
缇兰真的不愿被王兄这样如傀儡般的操控,可是见使臣那样情切,却又担心既然有胆再次上来求助,只怕或许是真的有了灾情。
终究是母族故国,若是百姓饥饿,生不如死,缇兰亦是心有怜悯,反复思考后还是带着亲手做好的点心去了金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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