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日将过,迎来立夏,可缇兰的身子却仍未好全,以至于在这众人都觉天热之际,时不时还觉通体生寒,便是午间小憩,也盖着厚毯。
这段时间来,便她身子弱未能侍寝,帝旭却是对她殷勤小意,无有不好之处,朝堂上公事繁杂,帝旭仍旧抽空相陪小坐。
恰逢此日,正午疲惫,缇兰便在榻上小睡,只是睡至一半,却是粉面泛白,浑身发冷,乃是寒疾又发作。
帝旭却是挥退了一旁宫人,捧着霜平湖上新采摘的缬罗花,欲要给缇兰一个惊喜,正好见她受这折磨。
他快走两步,缬罗花置于塌边,将滑落的厚毯为缇兰盖好,又握住了缇兰冰冷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暖。
缇兰肌肤如玉,同时也冰寒如玉,倒是帝旭早年便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习武多年,男子心火旺盛,手掌亦是炙热温暖。
睡梦中的缇兰隐约接触到了热源,泛白的小脸微微放松,似乎好了一些,帝旭又握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放入毯中。
见她眉目安宁,不由便心中生出淡淡欢喜,一边数数,一边采那缬罗花的花瓣,等着她醒来。
午后却有清风拂过,叫那帝旭采下的花瓣随风乱舞,飘散在缇兰的床前榻上,帝旭下意识便想将其拾起。
却正好有一片紫色花瓣落于那佳人脸颊边,帝旭小心的凑到她面前,欲要为她拂开,却又不免恍神。
美人春睡,花伴其眠,那双目安宁的缇兰倒似花中仙子一般,令人心动,恰逢缇兰似有所觉睁眼起身。
砰的一声,双方额头便撞在了一起,两人双双抚着额头,缇兰头痛之下是还未睡醒的迷茫,花瓣似的唇轻启,只喊出了一声陛下。
而帝旭却只觉自己方才之行为倒似趁佳人美梦上手的登徒子,缇兰虽是名正言顺的自己的女人,此刻却忽然说不上来的心虚。
他迅速地放下了摸着额头的手,强撑着帝王威严,将那手里紧捏的缬罗花花瓣塞在了缇兰手中。
“朕见你入睡,本想一旁摘了这缬罗花花瓣,据说一朵可得一梦,望你皆是美梦。”
一身素色内裳,乌黑发丝垂落的缇兰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花瓣,抬头时湖水眼中已是全然的欢喜。
“陛下如此厚待臣妾,臣妾日后定然皆是美梦。”
黑袍金冠的帝王下意识便想跟着笑,却又觉得如此太过憨傻,不由咳了声另换话题。
“朕今日来本还想着带你去马场玩一玩,今日有良驹新到,只是观你这身子还未好全,那便再过些时日也不迟。”
“是,多谢陛下,待到缇兰身子好了,定要与陛下去瞧瞧那良驹宝马,只是臣妾马术不精,只恐献拙。”
素色内裳,不施脂粉的女子尤带病态,却更显柔软温婉,好似那解语花般,叫人如何不垂怜呢?
帝旭反倒自己思忖了下,又道:“这宝马良驹多为烈性,若是你欲驾驭,朕现在便为你去选一匹性格温顺,体态中等的牝马。”
言语间,帝旭已然要出门去马场,倒是缇兰扯了扯帝旭的袖子,美人面浮红霞含羞请求:
“陛下,再陪臣妾说会儿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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