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淑容妃,您回来了?”碧紫抱着清理过后的小乖来迎缇兰。
小乖一身洁白,探头欲要朝她怀里蹦,缇兰那皱着的眉才放松下来,忙温柔接过了小乖抱在怀里抚摸。
“知道小乖回来了,我哪里能不赶紧来瞧瞧这个淘气鬼呢!”
女子细腻温润的指尖轻轻点着小兔子的脑袋,嘴上虽是埋怨着,动作却是亲昵而温柔的,哪里是责怪模样呢。
倒是后面的桃红神色有异,双眼带红,自进屋了便不发一语,立在一旁,碧紫心下是恨铁不成钢。
若不是看在桃红与她同时出身注撵,又有几年的姐妹情意,她岂会暗中相帮,屡次提点,便是这回,也是想着主子今日心情不错,桃红相伴总是好的。
却不想淑容妃回来便不曾唤一句桃红,而桃红显然又是一副受挫挨责的样子,倒是叫碧紫犯难。
这厢缇兰却是不管两个丫头的眉眼官司,只是抱着小乖坐在了窗前,自顾自的逗弄,似乎连带着碧紫也恼了。
恰逢一个身影在院中的树前洒扫,缇兰隔着雕花窗吩咐,“青桃,我桌案前的花似是枯萎了,帮我另换一束吧。”
青桃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扫帚,俏生生地应道:“奴这便为淑容妃寻一束最好最美的花来。”
抱着兔子的肌肤似雪,清丽出尘的蓝裙美人被逗笑了,“你这丫头倒是伶俐讨巧。”
而殿内,两个注撵的婢子却是心内发苦,桃红自是委屈气愤不讲,碧紫却是已然生了悔意。
这桃红往日看着也是个伶俐拔尖的,怎的到这大徵皇宫内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连带着她也吃了瓜落。
不过碧紫自忖,自己平时行事都是一心为主,虽暗中相帮桃红,却也并未过分,怕是桃红又做了什么蠢事,这才殃及池鱼,遭到淑容妃敲打。
桃红却不比碧紫清醒,她这一段时间本就是遭了缇兰冷置,虽是后悔自己出言为注撵使臣说话,不过也只后悔自己行事太过强势没有分寸。
因着自己父母兄弟都在注撵皇城,她是不后悔求大徵援助的。
便如使臣大人所说,这大徵富庶辉煌,注撵弱小可怜,便是捐助些金银衣食,对大徵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真不知为何淑容妃这般谨小慎微。
便是当初入宫境遇不佳,可如今大徵皇帝明显已然动情,淑容妃为何又对故国家乡这般冷待,竟也不知趁着荣宠帮上一帮。
倒是与那外臣方海市相交甚深,叫自己撞见了,反倒训斥自己情态扭捏,想到这里,桃红神情中便透露出怨愤不平。
与她相对的碧紫自然发现了这丫头的情态,心下真是暗中叫苦,身为奴婢,心有怨气,不知私下排解消除,竟还摆谱摆到主子面前来了。
“你还是不知错在何处是么?如此,你便回去吧,我这不需要你伺候了。”
缇兰抱着兔子,却仍旧暗中观察着两个侍女的情态,适时出声。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桃红竟也不知忏悔求情,便含着怨气离开,倒是碧紫在她离开后,二话不说便跪在殿内认错。
“是奴自作主张,不该顾全旧日情谊,却伤了淑容妃的心。”
缇兰垂眸长叹,“旧日情谊,我也想着顾全,只是人心易变,终究是破镜难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