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德庆目光转了转,还是得让陛下见见能让他高兴的人,去了心中这口闷气才好啊。
只是不巧,穆公公引了陛下去瞧瞧淑容妃的时候,那位主子却不在宫内,宫人回话,说是淑容妃去御花园内走动去了。
“陛下,不若陛下在愈安宫中稍后,老奴这便去请淑容妃。”穆公公心下便是叫苦,嘴上倒是不慢。
朝服金冠的帝王挥了挥手,“罢了,回金城宫吧,还有许多奏折尚未批阅。”
“是。”穆公公拱手领命,便跟着帝旭离开。
不过路上本应当直直往着金城宫方向的帝王,脚下却弯进了御花园内,只是御花园占地广阔,却也没能碰上淑容妃。
眼瞅着陛下的脸是越来越沉,穆公公恨不得连扇自己几个大耳光,这下叫你自作聪明,引主子来瞧淑容妃,偏生没提前派个腿脚快的小黄门通知。
而此刻的缇兰却是带着碧紫与桃红在霜平湖对面的一个亭子里,煮茶品茗,赏花观鱼,好不惬意。
那缬罗花也不知宫人是怎么养的,故国注撵尚且稀少,这异国的宫廷内却是生机勃勃,花开且久。
帝旭如今对缇兰那是千娇百宠,珠宝玩物如同流水般地往愈安宫内赏赐,不过叫缇兰最为喜欢的,还是这一湖的缬罗花,自在天然。
只是她们惬意在亭中赏花品茶,而积了一肚子火来找佳人安慰的帝旭却是日头下找不知道人,心下不愉。
跟着陛下的一众宫人都恨不得缩脖子踮脚,当自己不存在了,穆德庆更是心中不妙,好在他眼睛一亮,发现了对面霜平湖中的佳人身影。
“陛下,这淑容妃正在对面,怕是欣赏您吩咐栽种的缬罗花呢,睹物思人,若是见到陛下,淑容妃想必更为欢喜呢。”
穆公公不愧是宫中第一大太监,这种时候,还能想着法子的讨陛下欢心,不过也确实是由心而发。
“你这老奴,唯有这张嘴是什么时候都能说出好听话。”
帝旭骂了一句,不过语气和缓,显然不是真的生气,反而显得亲近,穆公公连忙要为其引路。
男人却挥手,“不必了,你们都留在这儿。”
言罢,帝旭便一个人朝着亭子中走去,而此刻缇兰与两个婢女却是背朝于他,没有察觉男人的靠近。
“淑容妃,这缬罗花如此美丽,真叫人怎么也看不腻呢。”碧紫感叹,青桃亦是附和。
缇兰看着这花目光悠远,双眼却带着淡淡的惆怅,“是啊,美的如同梦境般叫人沉溺呢。”
“陛下如今待主子如珠似宝,怎地主子还面带微愁呢?”青桃不解。
碧紫却是似有所觉,握住了缇兰的手,“主子别怕,那些都过去了。”
而原本靠近亭内,因着昔日征战沙场,耳目灵敏的帝旭脚步微微一滞,握拳于身后,却是不再前进了。
缇兰的目光落在了清波荡漾的湖面上,陡然一颤,随即轻握碧紫的手。
“我怎会怕陛下,其实我知道陛下是个心肠极软的人,霜平湖上冬日的水灯到这夏日的缬罗,都是为了陛下为了缓解我的思乡之情。”
缇兰似是情绪不稳,哽咽了下道:
“便是注撵使臣贪心索钱物,陛下纵使不愿也念及我的难处拨款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