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亭内,一对初初明了双方心意的有情人还坐在一处,赏景聊天,言语间多数是些温柔话语。
帝旭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今日听见缇兰这一番动人之话,便有心多陪陪她,看着她,心内便多欢喜。
“陛下,您陪着臣妾,臣妾很是开心,却也担心您因此误了政事。”
缇兰却是担心自己误了帝旭公务,不由提醒。
朝服金冠的男子想到政事,便想起朝堂上众臣问责鉴明的事情了,眉头微微皱起。
就在陛下身边坐着的缇兰焉能感知不到帝旭的情绪转换,不由担心地看向了男人,犹豫了下开口:
“可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令陛下烦忧了。”
“不提这事。”帝旭略带烦躁地道。
缇兰螓首微低,语带自责,“是臣妾僭越了,不该过问前朝之事。”
帝旭见她如此,不由后悔,放柔了声音道:
“并非如此,你我如今是最亲近不过之人,且我知你性子淡泊,只是为我烦忧这才开口,是我心情不好,反倒令你受气了。”
缇兰看向帝旭,目光感动,“臣妾只是想着,若是陛下心里烦了,苦了,不妨把臣妾当个树洞,也许说出来就不那么难过了。”
男人叹了口气,缇兰还真是个傻子,帝王的秘密若是尽知,哪里能有什么好结果呢,然而心下却又多了几分信赖,也起了倾诉之意。
“鉴明那案子闹的物议沸腾,朕那一朝的好臣子,个个都忠君爱国,自比魏征,谏书不停,像是不把鉴明逐出天启城不罢休啊。”
缇兰微微倚向男人,道:“陛下乃是天子,朝臣纵有谏书,决断却在陛下,清海公之去留不在朝臣,只在陛下。”
“你呀你,如此聪慧,又如此明白朕意,缬罗花在此湖中,而解语花在朕怀中。”帝旭半环着缇兰感叹。
男人宽厚的胸膛前,女子半闔双眼,“陛下又取笑臣妾了,回回这般,臣妾可要恼了。”
“如此,你恼了如何?”帝旭摸着她那鸦羽般乌黑亮丽的发,语带玩味与好奇。
缇兰从男人怀中起身,湖水眼里含笑,既狡黠又灵动,“那臣妾便要请陛下去处理公务了。”
帝旭也不知怎么地,却蹦出个风马牛不相干的名字来。
“怎地朕陪你,便迫不及待要赶人,御花园里遇见方海市那厮,你却并非如此。”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帝旭只感自己一时不察暴露了自己的小心眼,而缇兰却真真是哭笑不得了。
“陛下,您若是说小方大人,臣妾倒还真是有几句话要说。”
帝旭显然兴致不高起来,他可不想听缇兰自陈便是现在倾心于他,过往也曾看走眼,与那黄毛小子有些情愫。
缇兰却是大大方方地澄清,“陛下,小方大人曾救臣妾于马前,后来也曾帮过臣妾,不过正如陛下与清海公一般,我与小方大人只是友人之义,并无半点男女私情。”
“可朕瞧着,那小子对你倒是古道热肠。”帝旭话语微酸。
缇兰却是满眼真诚地看向陛下,胸中无尘埃,目光清如水,倒是明晃晃地照出了一个拈酸吃醋的男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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