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袭盛府
"家里出什么事了？"盛墨梅被墨兰拽下马车，险些绊倒。
墨兰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有黑衣人闯府！见人就杀！我...我刚好在偏院采花，躲过一劫..."
盛墨梅心头一震。黑衣人？难道是零号派来的？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莲花印记。
"祖母呢？父亲呢？"她急声问道。
"不知道..."墨兰声音发颤，"我逃出来时，看到几个黑衣人往寿安堂去了..."
寿安堂！青铜镜碎片！盛墨梅瞬间明白了黑衣人的目标。她转身就要往盛府方向跑，却被墨兰死死拉住。
"你疯了？回去送死吗？"墨兰厉声道，"我已经让翠柳去找长柏哥哥报信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盛墨梅犹豫片刻。理智告诉她应该听墨兰的，但若青铜镜碎片落入零号之手...
"姐姐，你先走。"她挣开墨兰的手，"我得回去看看祖母。"
墨兰瞪大眼睛："你...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盛墨梅急中生智，"祖母房里有一味救命的药，我必须取来！"
墨兰死死盯着她，突然冷笑："撒谎。从你回府第一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对诗书礼仪的精通，对齐衡的态度，还有现在..."她一把抓住盛墨梅的手腕，"这是什么？"
盛墨梅这才发现，衣袖滑落露出了莲花印记。此刻印记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其中一瓣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我..."
不等她解释，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墨兰脸色大变，拉着盛墨梅躲进路旁的灌木丛。不多时，几个黑衣人骑马飞驰而过，正是朝她们来的方向。
"他们追来了..."墨兰声音发抖，"是冲你来的，对吗？"
盛墨梅无法否认。黑衣人的出现太过巧合，显然是冲着她手腕上的印记而来。
"姐姐，我们分开走。"她低声道，"你往东去找长柏哥哥，我往西引开他们。"
墨兰沉默片刻，突然摇头："不行。你是我妹妹，我不会丢下你。"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娘亲留给我的，今天派上用场了。"
盛墨梅心头一热。无论墨兰平日如何工于心计，此刻的守护之情却是真挚的。
两人悄悄离开大路，钻入山林。天色渐暗，林间雾气弥漫，为她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但黑衣人的搜捕显然很有章法，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喝声和树枝断裂声。
"前面有个猎户小屋。"墨兰压低声音，"我们先去那里躲一晚。"
小屋破旧但还算完整，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去，锁好门窗。屋内有一张简易木床和一个熄灭已久的火塘，墙角堆着些干柴。
"我去生火。"盛墨梅说着，手指轻弹，一缕火星落入火塘，瞬间点燃了干柴。
墨兰瞪大眼睛："你...这是..."
盛墨梅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用了洪荒世界的法术。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无意义。
"姐姐，我有事要告诉你，但你可能很难相信..."
墨兰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从你回府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她坐到火堆旁，"娘亲临终前说过，我有个妹妹在扬州，但她说的是'若有机会重逢，必是命中注定'...我一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盛墨梅坐到她对面："娘亲还说了什么？"
"她说..."墨兰皱眉回忆，"'莲花开七瓣，世界归一墟'。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你手腕上的印记。"
盛墨梅心头一震。林噙霜怎么会知道七瓣莲花和归墟的事？难道她也与零号有关？
"宿主，检测到墨兰身上有微弱能量波动！"小天使突然警告，"与零号频率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盛墨梅警惕起来："姐姐，娘亲还教过你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比如...咒语或者手势？"
墨兰摇头："娘亲只教我如何在后宅生存。"她苦笑，"比如如何讨好父亲，如何对付王若弗...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两人立刻噤声，墨兰握紧匕首，盛墨梅则暗中运转体内灵力。
"找到你们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乖乖出来，可以少吃点苦头。"
盛墨梅示意墨兰退后，自己走到门前："你们是谁？想要什么？"
"你手腕上的印记。"对方直言不讳，"交出来，饶你不死。"
果然是为七瓣莲花而来！盛墨梅回头看了眼墨兰，用口型说："后窗。"
墨兰会意，悄悄向屋后移动。盛墨梅则继续与门外周旋："印记在我身上，怎么交？"
"砍下手腕即可。"对方语气平淡得可怕，"放心，我们有办法保存活体。"
盛墨梅胃部一阵抽搐。这些人是零号的爪牙无疑！
"宿主，危险等级提升！"小天使紧急警告，"检测到三名高能量个体，建议立即撤离！"
盛墨梅不再犹豫，一掌拍向木门。洪荒功法运转下，整扇门轰然飞出，将门外最近的黑衣人撞飞数丈。她趁机冲出屋子，看到外面站着五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
"果然不是普通人。"男子冷笑，"拿下她！"
四个黑衣人同时扑来。盛墨梅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屏障瞬间成型，挡下第一波攻击。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立刻分散开来，从不同角度进攻。
"妹妹小心！"墨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盛墨梅回头，惊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绕到了屋后，正持刀刺向墨兰！千钧一发之际，墨兰竟然敏捷地闪身避过，反手一匕首刺入对方肩膀！
这身手...绝不是普通闺阁女子能做到的！盛墨梅分神之际，金光屏障被击破，一道寒光直取她咽喉！
"砰！"
一块石头精准地击中那黑衣人手腕，刀锋擦着盛墨梅脖子划过。墨兰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拉着她就往林深处跑。
"姐姐，你..."
"别说话！跑！"墨兰呼吸急促，但步伐异常稳健。
两人在密林中狂奔，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盛墨梅边跑边尝试联系系统："小天使，有什么办法甩掉他们？"
"前方两百米有悬崖，下方是河流。"小天使迅速回应，"宿主可使用轻功脱身，但墨兰..."
盛墨梅咬牙。她不能丢下墨兰，但带着不会武功的姐姐跳崖太危险了。
正犹豫间，墨兰突然一个踉跄，脚踝扭伤了。她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姐姐！"
"别管我！你先走！"墨兰推她。
盛墨梅怎么可能丢下墨兰？她蹲下身，一把将墨兰背起，继续向前跑。但负重之下速度大减，黑衣人很快追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跑啊，怎么不跑了？"为首男子狞笑着走近，"把印记交出来，我保证给你们个痛快。"
盛墨梅将墨兰护在身后，暗中运转全身灵力，准备拼死一搏。就在这时，墨兰突然按住她的肩膀：
"妹妹，相信我。"
没等盛墨梅反应过来，墨兰已经冲了出去！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直取首领咽喉！
"找死！"首领侧身避过，一掌拍向墨兰心口。
盛墨梅眼睁睁看着墨兰被击中，飞出去撞在树上，口吐鲜血。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升起，她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咔"地一声断裂了——是系统设下的限制！
洪荒世界的法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盛墨梅双眼泛起金光，长发无风自动。她双手结出复杂法印，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九霄神雷，听我号令！"
夜空中骤然劈下数道闪电，精准击中每个黑衣人。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了焦炭。唯有那首领在最后一刻掏出一块黑色玉符捏碎，一道黑光闪过，他消失无踪。
施展完这招，盛墨梅浑身脱力，跪倒在地。她强撑着爬到墨兰身边，发现姐姐已经昏迷，呼吸微弱。
"姐姐！坚持住！"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齐衡给的净心丹，喂墨兰服下一粒。
丹药入口即化，墨兰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依旧昏迷不醒。盛墨梅检查她的伤势，发现那一掌震伤了心脉，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小天使，有什么办法？"
"检测到墨兰体内有异常能量反应。"小天使报告，"她不是普通人，宿主。她体内有两个灵魂频率，一个与零号相似，另一个...与宿主同源。"
盛墨梅震惊地看着昏迷的墨兰。两个灵魂？同源？这是什么意思？
"说清楚！"
"初步分析，墨兰可能是另一个实验体，或者..."小天使罕见地犹豫了，"宿主的灵魂碎片转世。"
盛墨梅脑中一片混乱。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墨兰。她背起姐姐，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走去。必须找到大夫，或者...回盛府拿青铜镜碎片。齐衡说过那是一件宝物，或许有治愈之效。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点点火光——是搜救的队伍！盛墨梅用尽最后力气呼救，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漂浮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周围是旋转的星光。小天使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宿主，系统限制已解除。现在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一幅幅画面在盛墨梅眼前展开：七个相互连接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道裂痕，黑色的能量正从裂痕中渗出。而在世界之外，一个白衣小女孩——零号——正用七根锁链拉扯着这些裂痕，试图将它们彻底撕开。
"零号要毁灭的不是七个世界，而是所有世界。"小天使解释，"归墟之门一旦完全开启，连锁反应将导致整个多元宇宙崩溃。"
"那我..."
"宿主是七个实验体中唯一觉醒的。每次穿越，你都在无意中修补世界裂痕。七瓣莲花不是零号的标记，而是世界对你的认可。"
盛墨梅看着手腕上的印记。七瓣中有一瓣已经变成淡金色，正是《知否》世界对她的认可。
"那齐衡为什么..."
"观察者确实存在，但他们被零号欺骗了。"小天使说，"零号伪装成系统高层，向观察者发布虚假指令。齐衡给你的净心丹确实能抑制零号能量，但同时也会削弱宿主与世界之间的联系。"
盛墨梅回想起齐衡复杂的眼神。他可能真的想保护她，但方式却是错误的。
"现在我该怎么做？"
"集齐七把归墟之钥，在最终世界与零号决战。"小天使的声音充满决心，"而第一把钥匙，就在盛老太太手中。"
盛墨梅的意识渐渐回归身体。她感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有人正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醒了！五姑娘醒了！"是翠柳惊喜的声音。
盛墨梅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盛府的闺房。翠柳红着眼圈守在床边，旁边还站着面色凝重的盛长柏。
"墨兰...姐姐呢？"她嘶哑地问。
长柏松了口气："墨兰在隔壁房间，大夫说已无性命之忧。"他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袭击了你们？"
盛墨梅勉强撑起身子："府里...怎么样了？"
"死了三个下人，祖母受了惊吓，但无大碍。"长柏沉声道，"父亲已经上报官府，全城搜捕黑衣人。"
盛墨梅心知那些黑衣人不是普通捕快能对付的。她必须尽快拿到青铜镜碎片，否则零号还会派更多人来。
"长柏哥哥，我想见祖母。"
长柏犹豫片刻："祖母受了惊，现在不见客。"
"就一会儿。"盛墨梅哀求道，"我有很重要的事。"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急切，长柏终于点头："我去问问，但不能保证。"
长柏离开后，翠柳小声道："姑娘，你昏迷时一直攥着这个。"她递过一个小布包。
盛墨梅打开一看，是齐衡给的净心丹瓷瓶，竟然没丢。她倒出一粒服下，顿觉神智清明了许多。
"还有..."翠柳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齐小公爷派人送来的。"
盛墨梅连忙拆开，里面只有简短一行字：
"镜在佛龛后，速取，勿信任何人。"
佛龛？寿安堂确实有个供奉观音的佛龛。盛墨梅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翠柳，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三天。"
三天！零号的人肯定已经再次行动了！盛墨梅强撑着下床，不顾翠柳阻拦，换好衣服就要去寿安堂。
刚推开门，她就撞上了一个人——明兰。
"五姐姐这是要去哪？"明兰扶住摇摇欲坠的盛墨梅，"你脸色很差。"
"六妹妹，我有急事见祖母。"
明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正巧，祖母刚说要见你呢。"她压低声音，"五姐姐，祖母房里的佛龛今早被人动过，她很是生气。"
盛墨梅心头一紧。难道有人抢先一步？
"我们快去。"
在明兰的搀扶下，盛墨梅来到寿安堂。老太太坐在正堂，面色苍白但神情肃穆，身旁站着面色阴沉的王若弗。
"孙女给祖母请安。"盛墨梅行礼。
老太太仔细打量她："身子可好些了？"
"谢祖母关心，已无大碍。"
老太太点点头，突然对王若弗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单独与墨梅说。"
王若弗明显不悦，但不敢违逆，悻悻退下。明兰也识趣地告退。屋内只剩祖孙二人时，老太太长叹一声：
"丫头，你可知我为何叫你？"
盛墨梅摇头。
老太太起身，缓步走向佛龛："有人动了我的东西。"她移开观音像，露出后面的暗格，"但那人没想到，真正的宝物不在这里。"
她按下暗格底部的一个隐蔽机关，地板上一块方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小匣子。
"三十年前，一位道人告诉我，有朝一日会有一个手腕带莲花印记的姑娘来找此物。"老太太取出匣子递给盛墨梅，"我想，就是你吧？"
盛墨梅接过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正是那块青铜镜碎片！碎片接触到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立刻泛起微弱的金光。
"祖母，我..."
老太太摆摆手："不必解释。那道人说过，此物关乎天下苍生。老身一介妇人，不懂这些，只望你善用它。"
盛墨梅郑重地收好碎片："孙女谨记。"
老太太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去吧，你姐姐醒了，正找你呢。"
盛墨梅拜别祖母，匆匆赶往墨兰的房间。推开门，只见墨兰半靠在床头，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妹妹..."墨兰虚弱地笑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盛墨梅坐到床边，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才吓死我了。你那身手..."
"我也吓了一跳。"墨兰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那一刻，好像有另一个人在控制我的身体..."
盛墨梅想起小天使说的"两个灵魂"。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墨兰部分真相："姐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很荒谬，但请你相信..."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盛墨梅警觉地回头，只见一支箭破窗而入，直取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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