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墨渊剑意
"1"。
方兰心盯着手腕上的血色数字，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归墟之门即将完全开启，而他们还有两把钥匙没有找到。
"没时间了。"初号银白的眼睛扫过昏迷的白浅，"必须立刻前往昆仑虚。"
游乐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二号能量所剩无几...但我还能走。"
方兰心扶住他："你留下照顾白浅，我和初号去。"
"不行！"游乐抓住她的手腕，"昆仑虚现在肯定比青丘更危险，你们需要我的七色魔法。"
初号突然抬手按在游乐肩上，一股银光流入他体内："暂时稳定你的伤势。但记住，一旦战斗，二号能量会加速流失。"
游乐点头，银蓝异瞳重新亮起微光。方兰心看着两人，心中五味杂陈。初号刚才还试图抽取二号能量，现在却又帮助游乐...这些实验体的关系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安置好白浅后，三人驾云直奔昆仑虚。远远望去，那座曾经仙气缭绕的神山如今被苍白雾气完全笼罩，山巅处一道苍白光柱直插云霄，与青丘、翼界的光柱形成三角之势。
"三道归墟裂缝。"初号冷声道，"零号在强行稳定通道。"
方兰心手腕上的莲花印记隐隐发烫，五色光芒流转——金、青、蓝、红、紫，还差白与黑两色。血色数字"1"如烙印般刺眼。
"第五把钥匙在墨渊的轩辕剑里？"她问初号。
初号点头："轩辕剑是载体，真正的钥匙是墨渊的剑意结晶。"
接近昆仑虚山脚时，雾气中突然射出数十道苍白锁链！初号挥袖斩断大部分，仍有一条缠住了游乐的脚踝。
"啊！"游乐惨叫一声，被锁链接触的皮肤立刻泛起灰白色。
方兰心迅速激活莲花印记，七色能量化作利刃斩断锁链。游乐跌坐在地，冷汗涔涔。
"混沌侵蚀。"初号检查伤口，"不能再前进了，否则二号能量会被彻底污染。"
游乐咬牙："我还能..."
"不，他说的对。"方兰心按住游乐肩膀，"你守在这里，设置结界阻止雾气扩散。我和初号上山。"
游乐还想争辩，但看到自己已经开始变灰的手指，最终点头："小心...零号会读心..."
告别游乐，方兰心和初号沿着山路疾行。雾气中有东西在蠕动，隐约可见被控制的昆仑虚弟子游荡其中，双眼纯白，动作僵硬。
"别被他们碰到。"初号警告，"零号通过接触传播混沌。"
方兰心点头，小心避开那些行尸走肉。越往上，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她不得不紧跟着初号，靠他身上的银光认路。
突然，初号停下脚步："到了。"
雾气稍散，露出昆仑虚正殿前的广场。这里曾是弟子们练剑的地方，如今却一片死寂。广场中央，一个高大身影背对他们而立，手持古朴长剑，白发如雪——墨渊上神！
"师父..."方兰心下意识轻唤。虽然在这个世界她并未正式拜师，但墨渊的气质让她想起洪荒世界的通天教主。
墨渊缓缓转身。他的眼睛——纯白无瞳，与零号如出一辙。
"姐姐~"墨渊开口，却是零号甜腻的童声，"你终于来了~"
初号上前一步，银白能量在掌心凝聚："零号，离开这具身体。"
"初号哥哥~"零号控制着墨渊的身体歪头一笑，"你还在帮他们？明明我们才是一体的。"
初号面无表情："我们被创造来守护七界，不是毁灭。"
"守护？"墨渊的脸突然扭曲，"我们被创造来当武器！当工具！"他举起轩辕剑，"现在，我要用这些'守护者'自己的武器，摧毁他们珍视的一切！"
轩辕剑一挥，苍白剑气横扫广场！初号撑起银盾抵挡，却被震退数步。方兰心趁机绕到侧面，莲花印记绽放七色光芒，化作锁链缠向墨渊双脚。
"没用的，姐姐~"零号轻笑，轩辕剑轻描淡写一划，七色锁链寸断，"在这里，我拥有墨渊的全部修为，加上混沌能量...你们赢不了的~"
初号突然变招，双手结印，一道银光如箭射向墨渊胸口！墨渊不躲不闪，轩辕剑横挡，银箭撞在剑身上，激起刺目光芒。
光芒中，方兰心看到墨渊的眼睛短暂恢复了清明！
"快...走..."真正的墨渊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禁地...剑冢..."
零号的声音立刻重新占据："闭嘴！老东西！"墨渊的身体剧烈颤抖，显然在内部激烈争夺控制权。
"现在！"初号低喝，冲向墨渊。
方兰心会意，绕过战团，直奔后山禁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整座昆仑虚都在震颤。
剑冢是昆仑虚历代祖师埋剑之所，位于后山一处洞穴中。方兰心冲进洞穴，发现这里竟未被雾气污染。数千把古剑插在石壁上，中央是一方石台，台上悬浮着一枚白色晶石，形如莲花瓣。
"第五把钥匙！"她刚要上前，洞穴突然剧烈震动！
"姐姐~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拿走钥匙？"零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墨渊老头把剑意藏在这里，可费了我好大功夫呢~"
石台上的白色晶石突然亮起刺目白光，整个洞穴内的古剑同时震颤，发出铮铮剑鸣！下一秒，数千把剑齐齐飞起，剑尖对准方兰心！
"宿主小心！"小天使紧急预警，"这是墨渊的万剑大阵！"
方兰心迅速激活莲花印记，七色能量形成护罩。第一波剑雨袭来，护罩剧烈摇晃！第二波、第三波...护罩开始出现裂痕。
"不能硬抗..."她咬牙观察四周，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晶石随着剑阵攻击有规律地闪烁，"阵眼！"
集中全部七色能量，方兰心对准晶石射出一道虹光！光柱击中晶石的瞬间，所有古剑定格在空中，然后"哗啦啦"掉落一地。
晶石缓缓飞向她，融入莲花印记。第六瓣莲花——白色被点亮！
随着钥匙融入，又一段记忆涌现：七位守护者在剑冢立誓；墨渊将毕生剑意注入晶石；瑶池预言七万年后劫难再临；东华提议分散钥匙...
记忆最后，墨渊单独留下，对着晶石低语："若预言成真，望持钥者知——零号本非恶，乃我等负她..."
这段记忆让方兰心愣住。零号...曾经不是敌人？
洞穴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方兰心急忙冲出剑冢，眼前的景象令她肝胆俱裂——
广场上，初号半跪在地，银白能量暗淡如风中残烛。墨渊——零号悬浮在空中，轩辕剑指向初号心口，混沌能量如毒蛇般缠绕着剑身。
"初号哥哥，你输了~"零号甜笑着，"等我杀了你，拿走初号能量，归墟之门就能完全开启了~"
方兰心不假思索，全力激活莲花印记！六色光芒交织成网，罩向零号！
"姐姐又来捣乱~"零号叹气，轩辕剑一挥，六色光网被轻易撕裂，"还差一把钥匙呢，急什么？"
初号趁机反击，一道银光直射零号咽喉！零号闪避不及，被击中肩膀，墨渊的身体一晃，眼中纯白稍褪。
"通天...师弟..."初号突然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醒醒..."
墨渊浑身一震，眼中清明与混沌交替闪烁："东华...师兄...？"
这声称呼仿佛触发了什么。初号突然抱头惨叫，银白能量不受控制地爆发！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时而像东华帝君，时而像一团不定形的银光。
"啊哈！记忆反噬！"零号拍手大笑，"初号哥哥，强行唤醒东华记忆的滋味如何？"
方兰心冲向初号，却被能量风暴弹开。初号痛苦地嘶吼："七号...快走...我要...失控了..."
"不！"方兰心试图接近，却被更强的能量波掀飞。
零号控制着墨渊的身体飘到初号面前，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初号哥哥，何必抵抗？加入我，我们七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初号猛地抬头，银白眼睛直视零号："绝不...辜负...创造者..."
他突然抱住墨渊，全身银光疯狂闪烁："七号...记住...擎苍的万妖幡...最后一钥..."
"不好！他要自爆！"零号尖叫，试图挣脱。
太迟了。一道刺目银光从初号体内迸发，瞬间吞没了方圆百丈！方兰心只来得及用六色能量护住自己，就被冲击波掀下山去！
翻滚中，她看到银光中心，初号的身体逐渐消散。而墨渊——一道白光从他体内射出，落入轩辕剑中。剑身剧烈震颤，然后"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不！！"零号的尖叫声响彻昆仑虚，"我的容器！"
方兰心重重摔在山腰处，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她艰难地爬起来，看到山顶的银光渐渐消散，苍白雾气开始退却。
"初号..."她眼眶发热。又一个同伴牺牲了...
"宿主！快看手腕！"小天使突然提醒。
血色数字依然显示"1"，但莲花印记的第六瓣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更令人惊讶的是，印记周围浮现一行小字：
「东华记忆已上传，第七钥在万妖幡，速往翼界。——初号」
初号在最后一刻，竟然将东华帝君的记忆和关键信息传给了她！
山下传来游乐的呼喊："兰心！你在哪？"
方兰心擦去眼角泪水，向声音方向跑去。游乐浑身是伤，但眼中的银蓝光芒依然坚定。
"初号...？"他看向山顶。
方兰心摇头："牺牲了。但他重创了零号，墨渊上神也..."
游乐握住她的手："那我们..."
"去翼界。"方兰心看向远方，"最后一战。"
手腕上的血色数字"1"突然闪烁起来，零号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姐姐，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归墟之门已经开了缝隙...我等你来...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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