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九尾白浅
青丘被苍白雾气笼罩。
方兰心站在青丘边界的小山坡上，望着曾经山清水秀的狐族领地如今变成一片模糊的灰白。雾气中隐约可见九尾狐族的建筑轮廓，但所有色彩都被吞噬，只剩下深浅不一的灰。
"零号的混沌雾气。"初号——或者说占据东华身体的初号意识——冷声道，"能腐蚀生灵心智，将其转化为傀儡。"
方兰心手腕上的血色数字停在"5"，但那种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肤下钻动。她强忍不适问道："白浅和其他族人...？"
"要么逃了，要么被控制了。"初号银白的眼睛扫视雾气，"游乐，能感应到二号的位置吗？"
游乐闭目感应，银蓝异瞳在眼皮下微微发光："在青丘中心，生命力微弱...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方兰心想起瑶池系统的话——第四把钥匙在青丘古树下，由狐帝白止守护。如果零号已经控制了青丘，那么白止...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她迅速做出决定，"游乐去找二号，我和初号去古树取钥匙。"
初号突然一把抓住游乐的手腕："等等。"他银白的眼睛直视游乐，"二号在你体内还稳定吗？"
游乐皱眉："自从魔渊之后，我们达成了平衡。怎么了？"
初号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将另一只手按在游乐胸口！一道银光从他掌心射出，直入游乐体内！
"啊！"游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全身痉挛。
"初号！你干什么？"方兰心急忙去拉初号的手臂，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二号能量是激活钥匙的关键。"初号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零号已经控制了五个实验体，我们必须集中力量。"
游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银蓝能量从他七窍中渗出，被初号一点点抽离！方兰心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
"住手！"她全力激活莲花印记，七色能量如洪流般涌出，轰向初号！
初号不得不松开游乐，抬手挡住七色能量。两股力量相撞，激起一阵能量风暴，将周围苍白雾气暂时驱散。
"你背叛我们？"初号银白的眼睛眯起，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愤怒。
"背叛？"方兰心护在游乐身前，"是你先对同伴下手！"
"他不是同伴，是容器！"初号厉声道，"二号能量本就属于七界锁系统！"
游乐虚弱地抓住方兰心的衣袖："他...说的没错...二号刚才告诉我...我们确实只是工具..."
方兰心摇头："不，你们已经是有独立意识的生命了。"她直视初号，"一定有别的办法激活钥匙，不需要牺牲游乐。"
初号沉默片刻，突然转头望向雾气深处："来不及争论了。她来了。"
雾气突然翻涌，一个白色身影缓步走来。那人手持玉清昆仑扇，九条雪白的尾巴在身后舒展——是白浅！但她的眼睛纯白无瞳，九条尾巴的尖端全都变成了零号标志性的惨白色！
"姐姐~"白浅开口，却是零号的声音，"终于来看我了？"
方兰心浑身发冷。连白浅都被控制了！那其他族人...
"狐帝在哪？"她强作镇定地问。
"白止？"白浅——零号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他在古树下睡得很香呢~"
方兰心心中一沉。狐帝恐怕凶多吉少了。
"初号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零号控制的白浅看向初号，声音甜得发腻，"我们六个都在等你呢。"
初号面无表情："零号，你违背了创造者的初衷。"
"初衷？"白浅的脸突然扭曲，"他们创造我们当武器！当工具！"她猛地展开玉清昆仑扇，"我要让他们知道，工具也会反抗！"
扇子一挥，苍白雾气凝结成无数利箭射向三人！初号撑起银色护罩，但箭雨冲击力太强，护罩很快出现裂痕。
"必须分开行动！"初号咬牙道，"我去引开她，你们找钥匙！"
不等方兰心回应，初号就冲出护罩，化作一道银光袭向白浅。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能量碰撞震得大地颤抖。
"走！"游乐勉强站起来，"趁现在去找古树！"
方兰心扶住他："你还能走吗？"
游乐点头，银蓝异瞳暗淡了许多："二号能量被抽走大半，但还能撑住。"
两人借着雾气和战斗的掩护，向青丘中心潜行。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多被控制的狐族——全都眼神纯白，如行尸走肉般游荡。
"零号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游乐低声道，"她已经不完全依赖实验体了，能直接控制原住民。"
方兰心想起手腕上的数字——已经悄然变成了"4"。时间所剩无几！
青丘古树是狐族圣地，一棵据说与天地同寿的巨大梧桐。当两人终于来到古树前，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古树半边枯萎，半边开花，树身缠绕着黑白两色的藤蔓。树下盘坐着狐帝白止，双眼紧闭，胸口插着一根白色骨刺，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冰晶中。
"他还活着！"方兰心感应到微弱的生命力，"但被零号的力量封印了。"
游乐检查骨刺："这是...九尾狐的本命骨？零号用白浅的骨头封印了她父亲！"
方兰心靠近狐帝，发现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指缝间透出一点青光。她小心掰开狐帝僵硬的手指，露出一枚青色晶石，形如莲花瓣。
"第四把钥匙！"她刚要拿起晶石，狐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是纯白色，而是正常的狐族竖瞳，充满痛苦与挣扎。
"玄...心..."狐帝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快...走...她...在等...你..."
"狐帝，坚持住！"方兰心握住他冰冷的手，"我拿到钥匙就救您出去！"
狐帝艰难地摇头："太...迟了...我...已经..."他看向自己胸口的骨刺，"这是...我的选择...保护...钥匙..."
他的目光移向方兰心手腕上的莲花印记："七色...归一...才能...重启..."
话未说完，狐帝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那根白色骨刺亮起刺目光芒，零号的声音从中传出：
"找到钥匙了？真快呢，姐姐~"
骨刺"咔嚓"一声碎裂，狐帝的身体随之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只留下那枚青色晶石悬浮在空中。
"不！"方兰心伸手去抓晶石，晶石却自动飞向她的莲花印记，融入其中。又一瓣莲花变色——这次是青色！
随着钥匙融入，一段记忆涌入方兰心脑海：七位守护者围坐在古树下，立下血誓；狐帝白止将部分神魂注入青色晶石；瑶池预言七万年后劫难再临；东华提议分散钥匙，各自守护...
"宿主！能量激增！"小天使的声音突然响起，"第五瓣激活！"
方兰心看着手腕上的莲花印记，五瓣已变色——四金一青，还剩下两瓣浅红。但更令人心惊的是，血色数字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3"！
"我们得立刻离开！"游乐紧张地环顾四周，"零号肯定感应到钥匙被取了！"
话音刚落，整个古树剧烈震动！黑白藤蔓如活物般蠕动，树干上裂开一张巨口，发出零号的笑声：
"姐姐，你以为拿到四把钥匙就够了？还差得远呢~"
地面开始塌陷，苍白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方兰心和游乐勉强稳住身形，朝来路逃去。
雾气中突然闪过一道银光——初号回来了，手中提着昏迷的白浅。
"走！"他简短命令，一手抓住一人，施展空间跳跃。
三人出现在青丘边界的小山坡上。初号将白浅放在地上，检查她的状况。
"零号意识已经撤离。"他银白的眼睛扫视白浅，"但本命骨被毁，她元气大伤。"
方兰心看着面色惨白的白浅，心如刀绞："能救活吗？"
初号点头："但需要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他指向方兰心手腕上已经变成"3"的数字，"零号加快了进程。必须在数字归零前拿到剩下三把钥匙。"
"剩下三把在哪里？"游乐虚弱地问。
初号看向远方："墨渊的轩辕剑，擎苍的万妖幡，还有..."
"第七把在我体内。"方兰心接话，"瑶池说过，我是最后一把钥匙。"
初号摇头："不完全是。第七把钥匙需要七色能量完全激活，你现在只有五瓣。"
远处，青丘上空的雾气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道苍白光柱直冲云霄，与昆仑虚方向的另一道光柱遥相呼应。
"第二道归墟裂缝。"初号声音紧绷，"零号在强行开启七界门。"
方兰心感到手腕上的数字又跳动了——"3"变成了"2"！
"来不及了！"她急道，"下一个钥匙在哪里？"
初号刚要回答，白浅突然睁开眼睛——纯白的眼睛！她一把抓住方兰心的手腕，零号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姐姐，下一个就是你了~"
白浅的身体再次昏迷，但方兰心手腕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可怕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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