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悬浮昆仑
昆仑虚悬浮在空中。
方兰心站在云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整座昆仑山脉脱离了大地，漂浮在离地千丈的高空，底部被一团混沌黑雾托举。曾经庄严肃穆的天族圣地，如今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苍白光芒中。
"这...怎么可能？"游乐瞪大银蓝异瞳，"零号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
东华面色阴沉如铁："她控制了整个天族。昆仑虚的悬浮是集体法力的结果。"
方兰心低头看手腕，血色数字停在"8"，但那种针刺般的疼痛越来越频繁。零号正在加速归墟之门的开启。
"第三把钥匙在镇魔塔下。"她回忆瑶池系统提供的信息，"现在整个昆仑虚都是敌人，我们怎么进去？"
东华沉思片刻："昆仑虚有防护大阵，外人进入会触发警报。但..."他看向游乐，"混沌能量可以悄无声息地穿透。"
游乐会意，右手泛起混沌黑光："我能开一条通道，但维持不了太久。"
"足够了。"东华点头，"我和玄心进去，你在外接应。"
游乐刚要反对，方兰心抢先道："不行！你体内的初号意识不稳定，万一在昆仑虚受刺激..."
"正因如此，我必须去。"东华紫眸中闪过一丝银光，"初号的记忆可能是找到钥匙的关键。"
争论间，远处传来破空声。一队天兵正向他们所在云头飞来！
"被发现了吗？"方兰心立刻戒备。
"不像是。"东华眯起眼睛，"例行巡逻。"
三人迅速隐去身形。天兵越来越近，方兰心注意到他们的眼睛——纯白色，没有瞳孔，与零号一模一样！
"全部被控制了..."她倒吸一口冷气。
为首的天兵突然停下，纯白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姐姐，我知道你来了~"
零号的声音从天兵口中发出，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用躲了，初号哥哥也在吧？"那天兵咧嘴一笑，表情扭曲得不似人类，"欢迎回家~"
东华不再隐藏，现出身形："零号，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你们加入我啊~"天兵的声音忽高忽低，"七位一体，开启归墟，创造新世界！"
方兰心也走了出来："你控制天族，就为了阻止我们拿到第三把钥匙？"
天兵转向她，纯白眼睛眯起："阻止？不不不，我是来邀请你们的~"他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昆仑虚已经准备好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说完，天兵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东华反应极快，一道紫光射出，将那天兵击成齑粉。其余天兵却一动不动，只是用纯白眼睛"注视"着他们。
"三日内，归墟之门将完全开启。"天兵们齐声说道，声音重叠如同回音，"姐姐，初号哥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所有天兵同时自爆！血肉如雨般洒落云间。
三人沉默良久。零号的疯狂与力量远超预期，她不仅控制了整个天族，还能随意操纵被控制者的生死。
"必须立刻行动。"东华决然道，"游乐，开路。"
游乐不再犹豫，双手合十，银蓝能量交融，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通道只能维持一刻钟，小心。"
方兰心和东华先后踏入裂缝。穿过混沌通道的感觉如同被无数只手拉扯，等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时，方兰心一阵眩晕，扶住东华才站稳。
他们站在昆仑虚边缘的一座小山峰上。从这里望去，悬浮的昆仑虚主峰更加震撼——镇魔塔高耸入云，塔底却裂开了一道黑色缝隙，不断有苍白雾气渗出。
"归墟裂缝..."东华声音紧绷，"零号已经开始强行开启了。"
方兰心手腕突然剧痛，数字从"8"跳到了"7"！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我们得加快速度。"
两人隐去身形，向镇魔塔潜行。昆仑虚内部出奇地安静，偶尔遇到的天兵天将全都眼神纯白，行尸走肉般巡逻。奇怪的是，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发现入侵者。
"不对劲。"东华低声道，"零号明知我们会来，却不设防？"
"陷阱？"方兰心警惕地环顾四周。
"更像是...邀请。"东华眼中银光闪烁，初号意识似乎在苏醒。
镇魔塔近在眼前。这座镇压过无数妖魔的古老建筑此刻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塔身的符文大部分已经暗淡，只有少数几个还在顽强闪烁。
塔门大敞，里面黑得深不见底。
"直接走正门？"方兰心犹豫了。
东华握住苍何剑："别无选择。时间不多了。"
两人踏入塔内，黑暗立刻吞噬了他们。方兰心点亮一团七色光球，照亮了狭窄的螺旋楼梯，向下延伸至无尽的深渊。
"第三把钥匙在塔底。"她回忆道，"瑶池系统是这么说的。"
向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气越来越冷，呼吸都带出白雾。墙壁上开始出现冰晶，折射着七色光球，形成诡异的光影。
"宿主，检测到高能反应！"小天使突然警告，"下方有生命体！"
方兰心立刻停步，传音给东华。东华凝神感应，点头确认："很强，但不是零号。"
又下行了百级台阶，空间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冰晶，冰中封着一个人影。
"那是...！"方兰心惊呼。
冰晶中是一位白衣女子，面容安详如沉睡，眉心有一点朱砂，美得惊心动魄。
"瑶池上神..."东华声音微颤，"她不是已经..."
"陨落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位蓝袍男子缓步走出，手持玉箫，正是折颜上神！
方兰心立刻戒备，但折颜的眼睛是正常的黑色，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别紧张。"折颜苦笑，"昆仑虚只有我还'清醒'着，因为零号需要我来维持瑶池的封印。"
他指向冰晶："七万年前那场大战，瑶池没有陨落，而是自愿被冰封在此，成为第三把钥匙的容器。"
方兰心走近冰晶，果然看到瑶池心口处有一点金光，形状如莲花瓣："钥匙在她体内？"
折颜点头："七把钥匙对应七位上神的心头血。东华的苍何剑鞘，少绾的镇魂鼎，瑶池的冰心玉，还有..."
"还有四个。"东华接话，"墨渊，擎苍，白止，和..."
"和玄心。"折颜看向方兰心，"你就是第七把钥匙。"
方兰心触摸自己的莲花印记："所以我体内的七色能量..."
"是七界锁的核心。"折颜证实道，"零号想开启归墟，必须集齐七把钥匙，或者...摧毁它们。"
东华突然捂住胸口，单膝跪地，眼中银光大盛！
"东华！"方兰心连忙扶住他。
"初号意识在苏醒。"折颜快速道，"昆仑虚的能量场刺激了他。我们必须尽快取出第三把钥匙！"
"怎么取？"方兰心焦急地问。
折颜神色复杂："需要你的七色能量共鸣，但...这会加速初号意识的觉醒。"
方兰心陷入两难。不取钥匙，归墟之门将开；取钥匙，东华可能被初号意识取代。
"做...你该做的..."东华咬牙道，紫眸中银光流转，"我...能控制住..."
方兰心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冰晶上，激活莲花印记。七色能量顺着手臂流入冰晶，瑶池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心口的金光越来越亮。
随着能量输入，东华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银光几乎完全占据了双眼。
"坚持住！"折颜按住东华的肩膀，输入自己的法力稳定他的神魂。
冰晶开始融化，瑶池的心口处浮现出一枚金色钥匙，与之前两把一样，自动飞向方兰心的莲花印记，融入其中。又一瓣莲花变为金色，现在已经是四金三浅红了！
与此同时，瑶池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系统小天使的实体化形象！
"记忆完全恢复。"瑶池的声音空灵悠远，"七号，现在你看到了全部真相。"
她挥手间，大厅墙壁上浮现出巨大画面：七位上古神明围坐一圈，中央是七色莲花...莲花分裂为七个孩子...零号第一个苏醒，纯白眼睛中映出神明们惊恐的表情...她杀死了创造者，控制了其他实验体，只有初号和七号逃脱...
"零号背叛了初衷。"瑶池说道，"她不想平衡混沌与秩序，而是要彻底毁灭现有世界，创造纯混沌的新世界。"
方兰心消化着这些信息："那七界锁的真正用途是..."
"重启。"瑶池轻声说，"不是封印归墟，而是在归墟开启后，重塑七个世界。"
大厅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裂开，碎石纷纷坠落。
"零号察觉了！"折颜大喊，"她开始强攻镇魔塔！"
果然，无数纯白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如繁星般密密麻麻。被控制的天兵天将从四面八方涌来！
东华猛地站起身，眼中银光大盛，气息完全变了："来不及解释了。七号，必须立刻前往青丘，拿到第四把钥匙！"
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初号意识已经占据主导！
"东华...？"方兰心试探地问。
"初号。"他纠正道，但眼神中还有一丝熟悉的情感，"东华还在，但时间不多了。零号正在召唤我。"
瑶池的虚影飘到方兰心面前："七号，记住，七界锁需要七把钥匙同时激活。在归墟之门完全开启前，你必须集齐它们！"
"那东华呢？"方兰心急切地问。
"初号是关键。"瑶池看向"东华"，"只有他能在归墟中保持清醒，引导七界锁的力量。"
震感越来越强，整个大厅即将坍塌。初号——或者说被初号控制的东华——一把抓住方兰心的手："走！"
他带着她冲向一道突然出现的紫色光门。折颜和瑶池的虚影被留在原地，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穿过光门，两人回到了昆仑虚外围。游乐正在焦急等待，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
"成功了？"他看到方兰心手腕上四瓣金色的莲花印记，"太好了！但东华..."
他注意到东华眼中的银光和陌生的气息，立刻戒备起来。
"初号意识主导。"方兰心简短解释，"零号正在强攻镇魔塔，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青丘。"
游乐点头，刚要说话，突然瞪大眼睛看向他们身后："那是...什么？"
方兰心回头，只见悬浮的昆仑虚主峰开始崩塌！镇魔塔从中间断裂，那道黑色缝隙迅速扩大，苍白雾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
"归墟之门提前开启了！"初号声音冰冷，"零号在强行加速进程！"
方兰心看向手腕——血色数字疯狂跳动，从"7"直降到"5"！
"没时间了。"初号一把抓住她和游乐，"直接传送去青丘。"
紫光闪过，三人消失在空中。最后一刻，方兰心似乎听到零号的声音从归墟裂缝中传来：
"姐姐，初号哥哥，我们很快就要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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