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镜渊真相
魔渊入口如同一张狰狞的巨口，黑紫色的雾气从深处翻涌而上，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某种更为古老腐朽的气息。方兰心站在边缘向下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传说魔渊是上古神魔战场，怨气凝结，生灵勿近。"东华检查着方兰心肩上的伤口，眉头紧锁，"你的伤..."
"不碍事。"方兰心活动了下左臂，箭伤已经被东华的仙药治愈大半，"时间不多了。"
她抬起手腕，血色数字停在"15"，但那种针刺般的疼痛每隔片刻就会袭来，提醒她归墟之门正在加速开启。
东华从袖中取出一段紫色丝带："系在手腕上，可抵御部分魔气侵蚀。"
丝带触感冰凉，上面绣着细小的符文，隐约有东华的气息。方兰心将它系在莲花印记上方，刺痛感顿时减轻。
"准备好了吗？"东华问。
方兰心点头。东华揽住她的腰，纵身跃入魔渊。下坠的过程中，他撑起一道紫色光罩，隔绝了越来越浓的魔气。
魔渊比想象中更深。下坠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看到底部——一片黑色湖泊，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他们下落的身影。
东华在即将触及湖面时稳住身形，悬浮在空中。方兰心仔细观察湖面，发现那不是水，而是某种粘稠的液态能量。
"混沌之海。"东华神色凝重，"魔族的力量源泉。"
方兰心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发烫，指向湖心方向："第二把钥匙在那里！"
东华带着她向湖心飞去。随着接近，湖面开始泛起涟漪，一个黑色平台缓缓升起。平台上放着一面青铜镜，镜框上刻着七个凹槽，其中一个的形状与苍何剑鞘上的符文完全吻合。
"这是..."方兰心刚要上前，东华猛地拉住她。
"等等。"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太简单了。"
话音刚落，湖面突然剧烈翻腾！数十条黑色触手破水而出，朝两人袭来！东华挥剑斩断几条，但触手再生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团团围住。
"宿主！检测到零号能量波动！"小天使紧急预警。
果然，青铜镜面泛起涟漪，一个白衣小女孩的影像浮现——零号！她纯白的眼睛直视方兰心，嘴角挂着天真的微笑。
"姐姐，你来得真快~"零号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镜面突然射出七道黑光，在空中形成七扇门的虚影。其中两扇门已经开启，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七界门已开其二。"零号拍手笑道，"等七扇全开，归墟就会降临！"
方兰心心头一震。原来七把钥匙对应的是七扇门！她和东华必须阻止剩余五扇开启。
"零号！"她厉声喝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七个实验体本应阻止归墟！"
零号的笑容消失了："谁告诉你这些的？二号？四号？"她冷笑，"他们记忆不全，根本不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东华一边问，一边暗中蓄力。
"我们七个确实是被创造来阻止归墟的。"零号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但归墟不是终点，而是新生！上古神明欺骗了我们，他们想永远封印混沌本源，限制世界进化！"
方兰心震惊地看着零号疯狂的眼神。这与二号实验体展示的记忆完全不同！
"她在说谎。"东华低声道，"归墟一旦开启，七个世界都将重归混沌。"
零号听到了，纯白的眼睛眯起："东华帝君，或者说...初号，你也被洗脑得太彻底了。"
初号？方兰心疑惑地看向东华，却发现他面色大变。
"你...怎么知道？"东华的声音异常冰冷。
零号咯咯笑起来："因为我见过真正的你呀~在那个纯白房间里，你才是第一个实验体，我们六个都是你的复制品！"
方兰心难以置信地看着东华。初号实验体？复制品？难道东华也是...
东华的紫眸中闪过一丝银光，周身气息突然变得陌生而古老："那段记忆已被封印，你不该提起。"
零号不为所动："姐姐，想知道为什么初号会变成东华帝君吗？因为他背叛了我们，自愿被洗去记忆，成为守护者之一！"
湖面剧烈翻腾，更多触手涌出，将包围圈缩小。方兰心感到手腕上的数字又开始跳动，从"15"降到"14"，再到"13"...
"没时间了！"她咬牙道，"东华，无论真相如何，现在我们必须拿到第二把钥匙！"
东华眼中的银光渐渐褪去，恢复了清明："你说得对。"
他猛地将苍何剑掷向青铜镜！剑身化作一道紫光，直取镜面。零号的影像扭曲了一下，随即消失。镜面被剑尖击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黑色触手如遭雷击，全部缩回湖中。方兰心趁机飞向平台，将莲花印记按在镜面上。镜框上的一个凹槽亮起金光，一枚小巧的钥匙从中浮出，形状如莲花瓣。
"第二把钥匙！"她伸手去抓，钥匙却化作金光融入她的莲花印记。顿时，又一瓣莲花从浅红变为金色！
"宿主！能量激增！"小天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记忆碎片解锁中..."
无数画面涌入方兰心脑海：七位上古神明围坐一圈，中央悬浮着七色莲花...神明们将各自神力注入莲花...莲花分裂为七，化作七个孩子...零号是第一个苏醒的，她纯白的眼睛中映出神明们惊恐的表情...
"不...这不可能..."方兰心踉跄后退，被东华扶住。
"看到了吗？"零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神明创造我们不是为了守护，而是为了毁灭！他们想用我们作为武器，摧毁归墟中的混沌本源！"
方兰心摇头："那为什么你要开启归墟？"
"因为混沌本源才是万物起源！"零号的声音充满狂热，"七个世界只是囚笼，归墟才是真实！"
东华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的眼睛在紫色和银色之间不断变换，周身气息剧烈波动。
"初号要苏醒了~"零号幸灾乐祸地说，"姐姐，你猜他会站在哪边？"
方兰心抱住东华，感受到他体内两股意识的激烈争斗。一个是她熟悉的东华帝君，一个是所谓的"初号实验体"。
"东华！坚持住！"她将额头贴在他前额，尝试用莲花印记的能量稳定他的神魂，"无论你是谁，我都相信你！"
东华的身体剧烈颤抖，最终，眼中的银光渐渐消退。他大汗淋漓地抬起头，紫眸恢复了清明："快走...她正在控制整个魔渊..."
湖面再次翻腾，这次不再是触手，而是整个湖面开始上升，形成一个巨大的水人形，轮廓与零号相似。
"没用的，姐姐。"零号的声音从水人形中传出，"你们阻止不了我。三号控制了翼族，四号控制了魔族，五号和六号也已经就位...只差最后一步了。"
水人形突然伸出巨手拍向两人！东华勉强撑起防护罩，但被噬魂咒压制的法力所剩无几，罩壁很快出现裂痕。
危急关头，方兰心体内的七色能量自动涌出，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彩虹屏障。巨手拍在屏障上，被生生震碎！
"宿主，能量异常！"小天使惊呼，"正在实体化！"
方兰心惊讶地看着一道金光从自己眉心射出，在她面前凝聚成一个人形——那是一位身着金色长裙的女子，面容端庄美丽，与瑶池上神一模一样！
"瑶池...？"东华艰难地站起身。
金裙女子摇头："我是系统引导者，瑶池上神的一缕分神。"她转向方兰心，"七号，记忆恢复多少了？"
方兰心还未来得及回答，零号的水人形再次攻来。瑶池一挥手，一道金光将水人形击退。
"没时间解释了。"瑶池快速说道，"七位上古神明确实创造了我们，但不是作为武器，而是钥匙。七界锁不是封印归墟，而是平衡混沌与秩序！"
她指向方兰心的莲花印记："七色莲花代表七种本源力量，零号背叛了初衷，想要打破平衡！"
零号的水人形发出刺耳尖笑："谎言！全都是谎言！姐姐，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选中你？因为你最容易被控制！"
瑶池不理会零号的叫嚣，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将青铜镜包裹："七号，触碰镜子！我能暂时压制零号，借机读取第三把钥匙的位置！"
方兰心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镜面上。镜中浮现的不是零号，而是一幅地图——天族圣地，昆仑虚！
"第三把钥匙在昆仑虚的镇魔塔下。"瑶池说道，身形开始变得透明，"我必须回去了...记住，七号，东华帝君是关键...只有初号才能..."
她的话未说完，身形便消散了。零号的水人形趁机猛扑过来！
"走！"东华强撑着施展遁术，带着方兰心冲出魔渊。
回到地面，两人都精疲力竭。东华的情况尤其糟糕，噬魂咒的压制加上初号意识的躁动，让他面色惨白如纸。
"我们必须去昆仑虚。"方兰心扶着他，忧心忡忡，"但你需要休息。"
东华摇头："没时间了...看你的手腕。"
方兰心低头，血色数字已经降到"10"！归墟之门开启的速度比预想的更快！
"零号加快了进程。"东华艰难地说，"我们必须在数字归零前集齐七把钥匙。"
方兰心握住他的手："但你需要恢复。初号意识..."
"不必担心我。"东华打断她，紫眸中闪过一丝银光，"初号不会占据主导...至少现在不会。"
两人相视片刻，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必须面对。
"先去青丘与游乐汇合。"方兰心做出决定，"然后一起前往昆仑虚。"
东华点头同意。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方兰心突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零号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炸响：
"姐姐，你以为拿到两把钥匙就能赢吗？别忘了，我手里有六把！下次见面，就是永别了~"
剧痛过后，方兰心惊恐地发现手腕上的数字再次跳动——从"10"直接降到了"8"！
"东华！"她惊呼，"零号加速了！"
东华面色凝重："她在害怕...害怕我们集齐钥匙。"
方兰心望向昆仑虚方向。时间所剩无几，而他们还有五把钥匙要找。更糟的是，瑶池的话萦绕在耳边——"东华帝君是关键...只有初号才能..."
她不敢想象，最终决战时，站在她身边的会是东华帝君，还是初号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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