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墨渊来迎亲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那些哥哥们,原本早就想好的什么刁难法子都通通派不上用场。墨渊只要严肃地往前一站,他们也就乖乖地靠边站成一排了。
帝君于是也跟着好整以暇地走进狐狸洞,一边站着的白颀、白真,包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白奕,都纷纷投以怨恨的注目礼:打不过也斗不过帝君是一种怨念,深深的怨念。
帝君却无视站在前排的上神们,直接瞧见在后一排站着的白凤九,白凤九今日还是穿着一抹红色系彩衣,剪裁简洁,既喜庆也雅致。她低着头,手里绞着衣裙,并未发现帝君在她脸上停留得有点久的目光,却让白颀和白真看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站紧了些,企图阻隔帝君看凤九的那双辨不清情绪的目光。
帝君发现他们两兄弟的小动作,终于正眼看他们了,不过话是对白颀说的:“原来那第三只小狐狸是你?”
白颀闻言表情在极度克制,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起来……假如对方不是东华帝君,他一定马上跟他开打!什么小狐狸!老子是九尾狐好吗!!
白真却担忧地看向他三哥,轻拍他肩膀表示能理解他的心情,低声道:“小五喜事,忍忍。”不过也就是给他三哥台阶下罢了。
连宋看了看这几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越过白颀白真,满面春风地笑了,他看向凤九道:“凤九女君,好久没见啊。一直听说你在凡间历练,可是特地回来参加你姑姑的婚礼?”
众人视线于是都往凤九身上看去,她眼神飘呀飘,点了点头。
白奕其实也看见了,便说:“小女在外一个人历练了几百年,为父也仍是不放心,所以特意请西海二皇子,往后一同前去,路上有个照应。”
果然见叠风正好站在凤九的旁边,见众大神眼光朝他看来,他只好作揖回答道:“白奕上神客气了,凤九是十七的侄女,要不是她女君的身份,叠风自认收为座下徒弟不妥,她早就是昆仑虚的弟子了。”
凤九微微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看帝君一眼:帝君那么聪明,不会已经知道滚滚了吧?不然怎么会亲自过来迎亲?
这婚礼嫁娶,在狐狸洞内的都应是亲人或挚友,叠风能出现在狐狸洞,也属不寻常,帝君便也多看了他几眼。
白奕笑了:“本君一向最喜欢如你这般正直正气和礼貌谦虚的神仙,不错不错。”
礼貌谦虚就算了,刚刚叠风那段话能表示出他正直正气?帝君有点不以为然,却还得按耐着性子在旁继续听着。
白颀与白真马上不约而同地与他们二哥站在同一阵线:
“可不是?还长得如此一表人材、高大英俊,真真羡慕墨渊上神有叠风如此出色的大徒弟。”白颀已经将手搭在叠风的肩膀上,以示亲近。
“叠风羞愧。”谦虚倒是真的十分谦虚。
不过这高大英俊从比叠风还要高大还要英俊的白颀口中说出,帝君是怎么看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凤九姥姥,”这时白真却转身朝另一边一位老者看去:“西海二皇子叠风可合你意?先前听说二哥为凤九招婿,你可是提了不少要求?”
老人家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喜欢,喜欢!”
此刻凤九终于听明白这些长辈们都在说什么了,不过身为晚辈,还是应当先识时务为好。
见被送作堆的两人都在忙着垂眸害羞或是不语,而没有反对其他人说的话,帝君忽感一阵气滞胸闷,竟与受了些许内伤无异,大感不痛快。
“原来这样啊……?”连宋也听懂了,眼睛转了转,就转到帝君身上:“诶,我说帝君,你不是平常空闲时间也颇多?你看啊……”
“吉时还够吗?”帝君凉凉地打断了众人的夸夸其谈。
“夜华进去吧。”一直被忽略的墨渊让开一条道给也同样被忽略的新郎官,穿着红衣的夜华才与各位作揖拜过,朝白浅的闺房走去。
没想到连宋还不死心:“我也只是想问问帝君有没有兴趣同我一同下凡历练罢了。”
“你认为我还要修什么?”
说起来帝君这样的神仙,都已经修到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了,武力值也是一等一的,连墨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确实没什么好修炼的了,于是:“跟本君路上有个照应啊。”
“没空。”帝君落下两字,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摆明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