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抢来的手链，被顾南山送到了虞妖妖面前。
白色的槐花铃铛做工精致优雅。
虞妖妖给我？
虞妖妖盯着槐花手链，语气轻飘飘的，顾南山也捏不准她什么情绪。
但是，无端端的他心虚了。
不过是随手抢来之物。
顾南山嗯。
顾南山我进来时，身上不曾带贵重之物，待我们出去，我送你更好看的礼物，这槐花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气味香甜，而且还可以做糕点，甜甜的，你一定欢喜。
虞妖妖真的？
顾南山一瞬间觉得怪异，这委实不是他该说出来的话，他并没有如此打算的。
但是那姑娘抬起头，眼底的希冀就如同破碎的月华。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人类，毋庸置疑。
顾南山下意识地摸了摸虞妖妖的脑袋，就像在家中摸坚果一样。
顾南山嗯。
这一下，不仅顾南山愣住了，虞妖妖也愣住了。
但是很快，虞妖妖接过手链，眼尾弯成了快乐的上弦月。
虞妖妖其实我刚刚一直在骗你。
顾南山嗯？
顾南山骗我什么？
当我傻吗？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和鬼相处久了的姑娘能有几句真话。
但是面上他还是极为温柔，又摸了摸虞妖妖的发，发丝柔软似上好的绸缎，要是出去卜算，这姑娘身上没有杀孽，他会救对方一把。
虞妖妖瞳孔一震，很是伤感地躺了下来。
虞妖妖其实我知道自己是谁，那年我五岁，家里是灾荒之年，我被家里人献祭给姑姑，姑姑看我年幼，并未吃了我，而是养了起来，这些年进宅子里的献祭品很多，都和我差不多，他们都死了。
虞妖妖咬了咬唇，手指伸开，指甲上染着红色的凤仙花汁，在越发淡的浓雾里，格外鲜艳。
虞妖妖我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虞妖妖这座宅子的确是可以出去的。
虞妖妖一个翻身趴到了顾南山身上。
顾南山身子一僵，没有动。
虞妖妖动手描着顾南山的眉骨，冰凉的指甲一点点划过他的眉尾，他的眼窝，他的唇珠。
虞妖妖但是，的确是可以出去的。
虞妖妖你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虞妖妖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你还送我礼物。
虞妖妖这么漂亮的小哥哥留在这里可惜了，我送你出去吧。
虞妖妖不过，你可以以后清明的时候都来送我一束鲜花吗？
顾南山抿了抿唇，下意识地点头。
虞妖妖瞬间笑了。
虞妖妖走吧，小哥哥，看在花的份上，我送你出去。
虞妖妖晃了晃手心的槐花铃铛。
顾南山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心神一晃。
竟如此简单。
顾南山那他们呢？
虞妖妖见顾南山不动，她直接抓着顾南山的手，一拽，把对方拉了起来。
虞妖妖小哥哥不可以贪心哦。
虞妖妖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杀孽，已经被这所宅子吃了，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不然会惊动姑姑的。
虞妖妖一边拉着顾南山的手，一边提着手中的灯笼往前走。
只见黑暗中似乎果真有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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