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悄悄地走。
很快，这条路便走到了头。
朱红色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果然，他从进来就不曾离门太远。
虞妖妖到了。
虞妖妖小哥哥可不能乱动，你要是推开这扇门，会惊动其他鬼怪的，灯拿着，需我来开。
虞妖妖门开之后，你就拿着灯一直跑，一直跑，看见有光亮的地方就回家了。
见虞妖妖要去推门，顾南山下意识地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纤细，冰凉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显示了主人常年不见天日的状态。
顾南山等等。
虞妖妖嗯？
虞妖妖你不着急回去吗？
顾南山不可否认，他很着急回去。
但是，内心犹如两条纠结的线。
他不傻，真的，相反他还很聪明，不然顾家一堆庶子，他也不可能在明明被顾远嫌弃地情况下还活到了成年。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的确是人，也的确准备送他出去，甚至于对方明知道这条路，是不是因为她被送过来的时候，也曾无数次想逃跑。
顾南山脑海里控制不住地会想，一个小娃娃哭哭啼啼跑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喊爸爸妈妈，喊回家。
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经知道了，还必须永无止境地接受这个环境。
顾南山你不能出去吗？
虞妖妖你想救我出去？
少女眼睛一亮。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她那个笑点。
虞妖妖小哥哥，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第589个人类，但是却是第一个问，我能不能出去的？
虞妖妖他们都可害怕可害怕了，我明明只想跟他们玩耍，但是他们被我救出去之后，都只想离开，不会想救我的，也救不了。
这一刻。
顾南山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少女一点也不傻，甚至在她单薄苍白的人生里，因为这座漆黑的宅子，她遇到过五数的背叛。
顾南山那为何要救我？
顾南山不理解，因为自己也在撒谎。
忽然被抱住，淡淡的槐花香气扑面而来。
虞妖妖因为他们都没有小哥哥你长得好看，因为小哥哥的眼睛里对我有心疼，因为小哥哥送我礼物了呀。
虞妖妖而且，小哥哥不是答应祭拜我吗？你不出去，我如何收到鲜花？
嘴巴好像被封住的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南山打小就知道该如何在一个不利的环境下获利。
除却松果，他的真心聊聊无几。
被他欺骗的，从来不少。
但是，今天，他愧疚了。
也许是因为当年，他也曾如此期待，如此期待得到救赎，最后却只有漫漫黑夜与他做伴。
顾南山手链拿来。
虞妖妖不行。
虞妖妖往后一退。
很是紧张。
虞妖妖小哥哥要收回吗？我会生气的，不带你出去了。
顾南山……
顾南山不是，我替你带上。
顾南山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虞妖妖我呀，我没有名字。
虞妖妖被献祭的，不需要有名字。
顾南山系着铃铛的手一顿，颤了颤。
抬头带着一抹温柔的笑。
顾南山人都是要有名字的，你长得如此好看，鬼魅如妖姬，我给你起一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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