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禹出发前往西境,苏竹与李承鄞于亭外为他送别。
李承鄞举杯:“承鄞此生绝不忘赵将军相助之情。”
不忘恩情,然后背刺是吧,毕竟没说不负。
“多谢殿下。”
“父亲,边境寒苦,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备好御寒衣物,切莫着了凉。”
赵敬禹再一次感叹自己这个孩子虽是儿子,却如女儿般体贴。
“女儿放心,为父记下了。”又对着李承鄞作揖,“请殿下善待瑟瑟。”
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伯父放心,承鄞定不负她。”
赵敬禹起身出发,李承鄞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殿下,”苏竹唤醒他的注意力,“如今赵家命脉都悬于殿下之身,若是殿下有了新欢厌弃了我,还望看在今日之功,勿要厌弃了父兄才是。”
“令尊行事严谨,虽与我有约在身,却在太子面前瞒得极好,”他撩起苏竹腰间李承邺赠予的浅绿玉佩,“若我事败,你随时都可以拿起这块玉佩转投东宫。”
演戏嘛,谁不会啊。
苏竹立即举手发誓,说些什么对他绝无二心的漂亮话来。
这一切都被高处的二皇子和二皇夫…不好意思,是李酽看在眼里。
李承邺意味不明:“还真是暗度陈仓啊。”
李承鄞此举算是彻底断了赵家后路,他成,赵家尚能存在一时;他败,赵家也没有活路。
【为什么还要按照剧情那样与李承鄞见面,让二皇子他们知道?】
【两个活不长的家伙罢了,知道也无妨。】
…
“瑟瑟!”小枫见到苏竹有些高兴,还有些激动。
“小枫你慢点,我又不会跑。”
“嘿嘿,这不是太想你了嘛。不过宫内真的好无聊啊,射猎这种活动原来才一年一次,那些女红刺绣我看着都头疼,更别说做了。”
苏竹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你性子活泼,不喜也无妨,只是以后偷偷找宫女玩游戏时要再隐蔽些。”
“你都知道了啦…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小枫神神秘秘凑到苏竹身旁耳语。
“什么?”
“身为泱泱大国的豊朝,官制铜钱的样式竟然有所不同。”
说罢,将宫女那里赢的两枚铜钱举到眼前。
苏竹目光在铜币上停留了一会儿。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不一样?”
苏竹微微一笑:“小枫,盛世之下,亦有阴暗之地。”
“啊,那是什么意思?”
“有官员会以权谋利,铸造一批私制钱财,而省出的部分则占为己有。”
尽管震惊,小枫还是尽量压低声音:“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在巨大利益面前,虽然风险很大,但还是有很多人想去赌一赌的。”
又沉吟片刻:“此事我已有应对之法,小枫只需安静等待便可。”
虽有些懵懵懂懂,但她还是认可点点头,毕竟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啦。哼,这些坏人,一定不要让他们得逞!”
…
不日,万佛寺一尊铜像不翼而飞。
这让一向推崇佛教的豊朝皇帝勃然大怒,令负责铜像修筑的李酽彻查此事,将佛像完完整整带回来。
短短几日,李酽禀报已将失踪的铜像寻回,皇帝罚他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就当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时候,李承邺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
“太子殿下真是做得好一手偷天换日,不过,要想人不知,还需己莫为啊。”
两人本以为用其他铜像替代失踪铜像之事做得隐秘,谁知今晚却凭空冒出一个知情者,如悬顶之剑般让人无时不刻都感到不安。
“我在明敌在暗,指不定哪天这事会被捅到父皇那去。”李承邺摇头苦笑。
李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如果这都不算爱情)
“不,在没弄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之前一定要保持镇定,说不定对方就是想要看我们自乱阵脚。”
略一思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瞒着皇帝的事情早晚兜不住,不如让最有望和自己争皇位的五皇子背一口更大的锅,这样两相比较,自己的错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打算动用安插在李承鄞身旁的眼线——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