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嫂子了。”
寸心语气虽平静，可唯有她自己才知道，拳头该是捏得有多紧，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杨婵见之又是忍不住无声一叹，却也不好说别的，唯恐再刺激到她。“好，那我日后，还是唤你三公主吧。”
闻言寸心摇头，“要是你不怪我以前那么过分，还是叫我寸心吧。”三公主之名，她哪里还担得上？
不和四姐回西海，就是无颜回去见爹娘和几位兄长。当初，是她自己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杨戬的……
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晕在华山脚下，还被杨婵给捡了回来。
“好。”杨婵没有拒绝。
“杨婵，我……”寸心有些羞于启齿，只是还是厚着脸皮说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怕她拒绝，寸心又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想缠着你，只是现在，我觉得没脸回去见我爹娘，又找不到别的地方可去，我……”
“没关系的。”杨婵很是温柔，拉了她的手，“我这里常年没什么人，你要是愿意留在这里，反倒是我还要谢谢你，以后我就不会寂寞了。顺便……”
她的目光温柔，从寸心的腹上滑过，“正好，我可以帮你安抚它。”嫂子腹中的孩子，也是她的血脉亲人呐。
“谢谢你，杨婵。”
姑嫂二人相视一笑，从前种种，才像是真的过去了一般。
不过……杨婵提醒：“可是，我二哥……他日后虽去了天廷，可依旧会来看我，你……”
“没关系。”寸心低垂了眼眸，“我会避开他的。”说着她忍不住抓了杨婵的手，“杨婵，我求求你一定答应我，先别把我有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好不好？”
杨婵其实不懂，“为什么呢？有了这个孩子，或许你们……”
“不会的。”这句话寸心说得极快，也极轻：“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闻言即便是杨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好，我答应你，绝不再你愿意之前告诉二哥这件事情。”
诚如她之前所说，这段婚姻纵然有错，二哥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其实现在想来，杨婵也有些后悔，当日或许就不该在知晓寸心对二哥的心意和恩情之后，劝二哥去找三公主。
二哥对寸心，哪里是爱啊，分明是以爱为名的责任罢了。试问，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心中无她，还把心上人另有其人之事弄得几乎三界皆知呢？
杨婵看得清楚的事情，嫦娥也看得清楚得很。
所以，杨戬接了旨，被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一顿指责，待上天又不得不在玉帝面前承认娘亲瑶姬也是错之后，南天门外，他被嫦娥拦下了。
“仙子。”
“由你来担任司法天神，应该是件好事。但是，你真的认为你母亲错了？”
“仙子认为……”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杨戬被一个情字，煎熬了上千年，至少对杨戬来说，是天规解救了杨戬。”
闻言嫦娥摇头，神色复杂。“你对三公主，真的动过情吗？”
月宫之主，每日能可观尽凡间之事。有些事情，她经历过，或许也看得更清楚。
“你当初娶她，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嫦娥的话中隐隐带了指责：“在你们这场婚姻中，值得同情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三公主也许做错过什么，但有一点，她是爱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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