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燕赤霞哈哈大笑。
除了凤婴,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宁采臣忍不住问道:“道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知道,燕赤霞怎么会不知道?
这些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燕赤霞没那个将个人私情到处世人的爱好,所以只告诉他们:“十多年前,黑山,是她的师傅。”
“什么?”冰冰不可置信,“姥姥是黑山老妖的徒弟?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燕赤霞冷声道:“不然,你以为她这些年,为何一定要让你们几个小妖四处搜集男人的精魄助她修炼?”
“这……”冰冰无言以对,凤婴却是有话说:“她会如此,因由不也在你吗?”
闻言燕赤霞沉默了。
可沉默,却更像是默认。
凤婴的声音很淡,只在阐明一个事实。“十多年前,你不对她动手,她便不会为恶。何况,十多年来,她为恶之事你知道,可你却从未尽全力去阻拦过。”
姥姥固然有错,可以凤婴看来,燕赤霞过错却更多。
“是人如何?是妖如何?”凤婴道:“人既分好人坏人,妖亦是如此。妖毒并不可怕,为恶之心,才是真正的恶端。”
这话宁采臣大为赞同,他连连点头,“对啊对啊,不管是人是妖,只要一心向善,为善,便是向道。”
燕赤霞一直沉默,沉默了半晌他才像是神智回归一般,似感叹似悔悟,“是啊,善而为道,是我一直看不清,还一直蒙骗自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宁采臣没听清他后面说的什么,看他的样子又不好询问,只好问道:“道长,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黑山老妖,他为什么要抓小倩啊?”
“因为她漂亮。”
“漂亮?”冰冰忍不住回头去看姐姐,“你的意思是,黑山老妖看上我姐姐了?”
“不然他抓她干嘛?”
凤婴淡淡提醒,“黑山,生前也是一方将领。为人上位者,最喜彰显身份地位。”
宁采臣明白了,“所以,黑山老妖是觉得小倩漂亮,所以才要把小倩抓回去当他的妖后。如果,有其他比小倩更美的妖怪,黑山要抓的就会是她。”
“那现在怎么办?”冰冰不想再听这些了,她跪了下来,“师傅,我求求你帮帮我,你帮我救救姥姥好不好?”
闻言凤婴尚未开口,聂小倩也赶紧跪下了,“这位前辈,你既然能拿到我和冰冰的心,我相信你一定很厉害,我求求你救救姥姥吧。”
燕赤霞在一旁道:“她掌控了你们这么久,你们还要救她?”
“这不一样。”聂小倩摇头。
冰冰也道:“姥姥虽然掌控我们,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如果没有姥姥庇护,我和姐姐说不定活不到现在。”
妖界之中,弱肉强食本就寻常。
“师傅……”
“我不会插手此事。”凤婴冷淡拒绝。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姥姥,终究是害了这么多的人。
冰冰与聂小倩,到底出于被迫,所以便是她插手搅乱命线,尚有弥补的机会。
可姥姥……是生是死,端看自己的造化。
闻言冰冰虽失落,却也明白不能强求。“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