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
“义父。”三个大内密探,到了神侯近前,自然都是乖乖请安。
海棠担心:“义父,你没受伤吧?”
“还好我没低估了曹正淳派来的人,他的碎心掌,原来已经练到十足火候。”
“让我一刀杀了曹正淳,不就了事了?”一刀虽少言,却直指厉害之处。
“别太自信。”朱无视转身教诲:“曹正淳练了童子功五十年,刀枪不入,罩门在哪里都无人知道,连我也没把握杀他。”
“可他越来越猖獗了。”海棠也忍不住责道:“他不但掌控东厂、锦衣卫,又在朝中巧立名目,设立多司、多部、多局。他是在为自己扩充势力,他的力量,很快就会掌握整个朝廷,到时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闻言段天涯也问:“义父,难道皇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天涯,还是你细心。”朱无视也不怕告诉他们:“当年先皇为怕皇上年少被欺,颁我丹书铁券,尚方宝剑,成立护龙山庄,就是要制衡宦官势力。但是皇上,比我想的要聪明得多,他不但要用我来制衡曹正淳,同时也用曹正淳制衡我。”
“皇上要用曹正淳来制衡义父?”海棠不明白。
“曹正淳是太监,跋扈到极点,大不了,也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跟他不同,我本姓朱,是皇上的叔父,万一我造反,就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
闻言三位密探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次听神侯这般说法。海棠不忿:“皇上竟然怀疑我们的忠诚?太过分了。”
“这就是政治。”朱无视转身负手而立,“他贵为天子,一定要平衡各方势力,不能让任何一方太强,或者太弱,这样,他的位子才能做的安稳。”
“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罢了。”天涯一语中的。
“这才是为人臣者最难的地方。”神侯也是在教他们,“既要尽忠,同时又要自保,不想让自己成为一颗棋子。”
段天涯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义父明知道曹正淳一直在扩张势力,残害忠良,但是义父也只是被动的,见一个再救一个。”
“我是在等他触动皇上的底线。”
海棠问:“什么是皇上的底线?”
“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朱无视转未答,眼底沉色一闪而过:“但只要皇上的底线一被碰到,皇上一定马上借我的手杀曹正淳。”
“但如果我们触动了皇上的底线,皇上也一样会借曹正淳的手杀了我们。”段天涯看得很透。
“你讲的不错。”
闻言海棠不免抱怨:“这样做事,实在太束手束脚了。”
“政治讲究平衡和忍耐,绝对不是什么痛快的事,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等候,然后才会开花结果。就像我培养你们一样,足足花了二十多年,你们才符合我大内密探的要求。”
三人又是不由彼此相望,只是一刀一如既往沉默。还是段天涯道:“我们明白义父的苦心。”
“现在我们只能尽力多收集情报,打击曹正主的阴谋。同时,我希望你们两个,尽力去物色另一个黄字第一号,我需要有四名大内密探才足够我调配。”
两个,自然是天涯和海棠。
一刀,并不合适。
海棠道:“我在天下第一庄已经留意好久了,可是都没有结果。”
“那只能说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你们三个,是我在四千名孤儿当中挑选出来的。前后十二年,找到天涯之后,整整七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我还是坚持下去,最后才找到你跟一刀。要胜利,绝不能只争朝夕,一定要能够忍耐、坚持,这样成功才会属于你们。”
“是,义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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