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敏肩头一僵，随即将披风帽子猛地向后一扯——
露出张线条精致的脸，十四岁少女该有的柔和轮廓都在，可那双眼睛里却积着与年龄不符的沉冷，像浸了冰的深潭。
她死死盯着芳沄，声音发紧。
兰敏是又怎样？
兰敏你能看穿我，怎么看不清自己的狠心？
芳沄听罢，眉梢微挑，语气里淬着冷意。
芳沄（菲洛）狠心？
芳沄（菲洛）比起你偷偷给道林施的“缠心咒”，我这点“狠心”算什么？
这话像根针，瞬间刺破兰敏的伪装。
她脸色一白，随即又涨得通红。
兰敏我那是为了保护他！
兰敏倒是你，敢说没对那些无辜人动手？
兰敏他们可是被你亲手杀害的！
一旁的卿菲依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指节泛白。
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看向兰敏的眼神冷得能刮下霜来——
明明是自己动了手脚，倒先倒打一耙。
伊丝和克斯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兰敏竟真的对道林下了咒？
芳沄却似没听见兰敏的质问，语气陡然沉了下来，像寒潭投石，激起刺骨的波澜。
芳沄（菲洛）保护？
芳沄（菲洛）可笑。
芳沄（菲洛）先别扯这些没用的。
芳沄（菲洛）说吧，你父亲海御，是不是想借拉贝尔大陆的傀儡术，控制无辜之人来抓道林？
兰敏身子一震，随即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股破罐破摔的恶意。
兰敏是又如何！
兰敏菲洛，你以为你有多清高？
兰敏那些被傀儡术控制的人，最后不还是死在你手里？
兰敏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这话像块冰，砸在病房里。
卿菲依听完呼吸一滞，伊丝忍不住要说话，克斯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冲动。
芳沄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冷得像要结冰，但是丝毫没有怒意。
芳沄（菲洛）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拿这事气我？
兰敏是啊！
兰敏梗着脖子，眼里闪着怨毒的光。
兰敏我就是要让你记着，你亲手杀了那些人，你和我父亲没什么两样！
芳沄听完，却没有如兰敏所愿地生气，只是指尖轻轻敲了敲病床扶手，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兰敏的心尖上。
她眼神未变，语气却添了几分讥诮和戏谑。
芳沄（菲洛）和海御没两样？
芳沄（菲洛）至少我没把无辜者当提线木偶，更没想着用他们的命换道林的束手就擒。
兰敏你少装好人！
兰敏急声反驳，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兰敏若不是你拦着，父亲根本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兰敏更不会让更多无辜之人卷入其中！
她话锋一转，刻意加重了语气。
兰敏你虽然亲手了结了他们的痛苦，可在我眼里，那就是杀人！
卿菲依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冷硬、语气清冷地开口。
卿菲依兰敏，你混淆是非也要有个限度。
卿菲依海御用傀儡术控制无辜者，本身就是作恶，菲洛那样做是止损，不是杀人！
她虽怒，却仍保持着克制，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几乎要将兰敏包裹。
卿菲依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卿菲依傀儡术一旦控制一个人，本来就必死无疑。
卿菲依傀儡人在帮控制者做完事情，会被操控行为自尽，又或者是遭到法术反噬而亡。
卿菲依就算救回来，恢复意识，顶多是个神志不清的废人，更严重的成了植物人。
卿菲依并且随时可能会再次受到控制者控制意识，帮其做事，或者直接被操控行为自尽。
卿菲依从那些无辜之人的意识被海御控制开始，他们就成为了提线木偶，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卿菲依从他们的意识在被控制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因为海御的一己私欲，失去活着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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