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姑娘。”
耳边响起青鸟的叫唤,唯安一抬眼对上她鄙夷到极点的眼神不禁觉得生气。
唯安.“何事。”
青鸟“这花罩里空间虽小,但也是应姑娘要求,待在离我们主子最近的地方,不知道姑娘满不满意?”
听对方带刺的话语,唯安忍不住反击。
唯安.“你安排的很合我意,回头我让爷赏你。”
青鸟“那就请姑娘歇下,若无必要别胡乱走动。”
青鸟已说得够白,就是要她别晃到寝房去。
唯安.“可我不保证爷会不会半夜爬上我的秀床哦!毕竟我这么迷人!”
气死你丫的!敢鄙视本姑娘!有你好受的!
青鸟闷闷的瞥了眼珠帘外,压抑道。
青鸟“时候不早了,姑娘早点歇下吧。”
话落,青鸟气呼呼的带着两名整理花罩的丫鬟离去。
唯安颓然地坐在床畔,告诉自己。
不管受到什么误解都不打紧,能活着回神医谷才是重点!
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怎能在复生之后又被拘魂?
说她强占躯体也好,死不肯进地府也罢。
反正,她就是要活下去。
坚定信念、自我安慰,让她心里舒坦多了,眼见寝房那头的灯已经吹熄。
她也只好赶紧就寝,横竖她原本就带着倦意。
然而才刚躺下没多久,她就听见有人在唤她。
那声音缥缈且毫无感情、平板无波,教她莫名的心惊。
猛然张开眼,扫视一圈,果真瞧见半透明的影子似乎要从窗子窜入。
她二话不说的跳起,掀了珠帘就往徐凤年的床边跑。
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珠帘那头,确定影子消失。
唯安这才敢呼气。
看来徐凤年确实能镇住鬼差,只是,她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而且今晚她得睡在哪?
总不能叫她赖在男人的寝房里吧?
想了想,唯安瞥了眼状似沉睡的徐凤年,这一瞧,教她双眼发亮。
原来这男人最好看的时刻竟是入睡时。
褪去了威压,面如上等羊脂玉,长睫如扇,难怪会是北凉的四绝之一。
看着看着,身子有些着迷的靠近了些。
两人最后居然女上男下叠在一起时,唯安立刻回神。
暗骂自己不知耻,竟看个男人看到入迷。
收回目光,她扫过寝房一圈,靠门那头她是不敢过去,可靠床这头∽
天气还冷得紧,她身上的衣衫虽暖,但这房里没有地龙,更没有火盆。
她手边也无被子,不知会不会睡醒就染上风寒。
可要她回房拿被子她是万万不想,只好勉强自己缩在脚踏上窝一晚。
唯安是真的倦了,打从喝了药,她就一直困得很。
挪了挪姿势,打了个哈欠,几乎是一闭眼,她就沉沉睡去。
待她的呼吸匀长,似已入睡,徐凤年才缓缓的张眼,睨了眼睡在床边的唯安想了想。
终究忍住要她走开的冲动。
罢了,只要不对他失礼,暂且都由着她。
天色将亮之际,空济如往常来到寝房外。
龙套“主子。”
徐凤年“噤声。”
屋里传来徐凤年要他安静的命令,他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打他在世子身边伺候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还不曾听世子下达这种命令。
难不成昨晚那位姑娘真爬上世子的床?从不近女色的世子真被那位姑娘给诱惑了?
空济满脑袋胡思乱想,而屋里的徐凤年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蜷缩在怀里的唯安。
原以为她会聪明的在天亮之前回去。
岂料她竟睡到了他身旁,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这种情况如何能让人看见?
一时的恻隐之心,反倒是为难了自己。
她面容妍丽,可惜就连入睡时都皱着眉。
像是睡得极不安稳,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他,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
与清醒时和他谈交易的大胆放肆倒是大相迳庭。
从没有姑娘家敢在他面前如此恣意妄为,偏偏不让人厌恶,只觉得她磊落自然。
想起她算计他谈交易时的坦荡无畏和扑到他身上时的惶恐不安。
徐凤年嘴角不自觉的微扬,然而是时候起身。
他想了下,取下悬在床架上的玉饰直接往她身上丢,同时像没事人般躺回床上假寐。
被玉饰砸到的唯安如惊弓之鸟坐了起来,水眸中的迷茫瞬间消去。
转为戒备地环顾着四周,直到她发现掉在她裙摆上的玉饰,傻愣愣地拾起一瞧,呐呐道。
唯安.“如意紫玉…从哪掉下的?这可价值连城呢,怎能随便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