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情

听完残月说起千百年前九天神雷兽是如何形成，又是怎样逃离孕育它的四极秘境，再到忽然在仙门中引起动乱的。裴云霄不由想到他爹裴柏之曾对他提到过，魔物九天神雷兽现世的起端。

于是，说道，“据说九天神雷兽第一次残害仙门，就是把一整个门派给毁灭了。仙门各派在得知情况后，立即派出各派代表围杀九天神雷兽，却均以失败告终，甚至死伤无数。就此，九天神雷兽的名声震慑整个仙门。”

“呵呵，活该。”残月幸灾乐祸道，“若是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看轻青冥，相信青冥的话，又怎会发生后来的事。”

“即便仙门各派曾忽视青冥的话，青冥在知道九天神雷兽害人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裴云霄说道。

“你猜的没错，青冥知道九天神雷兽害人后，立即要赶去帮忙。”残月说道，“开阳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他为了青冥，只能追随。两人去到九天神雷兽作乱之地后，正值仙门各派又派了一批人来杀九天神雷兽。他们看到青冥和开阳前来，非但没有感激，甚至对他们刀剑相向。”

“这是为何？”舒南风不禁问。

残月冲着舒南风露出阴森一笑，说道，“因为他们觉得青冥是制造出九天神雷兽的罪魁祸首，一切都是青冥的过错。”

“这...怎么会这样？”舒南风惊讶道。

“你看，仙门就是这般虚伪又自私。”残月又是阴森一笑。

裴云霄很不喜欢残月如此恐吓舒南风，伸手把惊愣中的舒南风拉回到自己身后，随即看着残月道，“后来呢，青冥如何应对的？”

残月回忆往昔，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听了仙门那些人的话，青冥竟然真的觉得是自己的错。他自责不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也没有了往日的自由洒脱，像是背上了重重的枷锁。青冥任由仙门各派的人斥骂他，也不解释，甚至决定与九天神雷兽同归于尽，来弥补自身过错。”

“这在开阳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他强行带准备和九天神雷兽同归于尽的青冥。为了让青冥忘记忧愁，他甚至不惜给青冥下来失忆咒，让青冥忘记有关九天神雷兽的一切。但这样，青冥也就忘了和九天神雷兽一同从四极秘境的魔果中孕育出来的开阳。为了防止青冥想起来忘记的事，开阳不再出现在青冥眼前，只默默守在暗中。开阳看着青冥每日活得像原先一样开心自在，看着青冥一人游历山川，看着青冥收了徒弟，看着青冥在蓬莱仙岛开山立派。”

说到这儿，残月忽然从回忆中抽离，看着眼前默默听他诉说的裴云霄和舒南风两人，问道，“你们到了此时此刻，不该不知我为何会如此厌恶仙门，想要借助九天神雷兽毁灭仙门了吧?”

裴云霄颔首，“我能理解，心爱之人被仙门各派冤枉，郁郁寡欢背负枷锁。为了让心爱之人能不再痛苦，不得不让他忘却一段记忆。但从此心爱之人记不得你。为了不让心爱之人恢复记忆而痛苦，你也只能永远藏在暗处，不能正大光明与他相见。”

“心爱之人？”残月听罢，所有的心思聚集在这四字之上。

“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对，应该说开阳难道没有爱慕过青冥？”裴云霄说道。

残月抬眸看着裴云霄，“爱慕是什么？我从未体会过，开阳也没有。”

听到此话，裴云霄愣了下，随即唇角勾起，“看来灵就是灵，虽扮作人的皮囊，却不懂情爱。”

“你嘲笑我！？”残月满脸愠色。

“我说的是实现，绝非嘲笑。”裴云霄知道此刻不是惹恼残月的好时机，语气真诚道。

“我是灵，虽有人的皮囊，可我比人要厉害的多。尤其是对于修炼，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傀儡术只是青冥随口说了一嘴，我就能学会。”残月傲然道。

裴云霄一脸恍然，“原来如此，我就说以青冥的为人，不会将傀儡术这种邪恶法术教给你。”

“对，青冥是我见过的真正的君子。”残月道，“我很欣赏他，也只愿意亲近他。”

“那青冥是怎么死的？”裴云霄问道。

此话一出，像是触动了残月心底的痛楚，顿时神色一变，一双阴鸷的眼眸中充满恨意，“他的死，就是你们仙门的过错！”

“我定要毁了整个修仙界，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听了如此充满恨意的话，裴云霄眉心微蹙，“你太偏激了，就算青冥的死是因为仙门，那也是曾经的仙门，不该让如今的仙门承受。”

“对我来说都一样！”残月说道，“你不必劝我，我想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那么你想做什么？”裴云霄问。

残月阴森一笑，说道，“开阳这个蠢货，在九天神雷兽体内差点要被炼化，连灵力都所剩无几。只能和你们合作，才可启动太极八卦阵，来达到控制九天神雷兽。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灵力充沛无比，不需要和你们合作，一样可以控制九天神雷兽。”

话音落下，残月手中凝气一股灵力，迅速朝九天神雷兽体内中央位置而去，瞬间，隐藏起来的太极八卦阵显现出来。

裴云霄见状，顿时眉心一紧，手中长剑迅速出击，朝残月刺去。

残月像是早有准备，另一手的长剑以灵力操作，迎上裴云霄刺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