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就连陈扇莨也不得不应付了周边人的几句话茬,然而林彦席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视若无睹。
林少爷都是老同学,说这些做什么。
林少爷此番招待,只是为了叙叙旧。诸位怕是一时想岔了罢?
林少爷说得轻描淡写,却没有人真的松下了心底那根弦。
“你信吗?”
陈扇莨好像听到了军阀的声音,于是他转过头去。
军阀正直直地盯着他,陈扇莨回过头,恰好与他眼对眼,吓了他好一跳。
也许是迟迟没听到回答,军阀又重复了一遍。
军阀你信吗?
陈扇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踢皮球。
陈扇莨不好说……
军阀没有回话,沉默了半分钟后,他突然笑了。
军阀还真是读书人,耳朵有些聋,便是连唇舌都像被着似的滴水不漏。
陈扇莨也很无奈,他连事情始末都不知道,莽撞开口只会是多说多错。不开口却要被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平白讨了人嫌。
军阀我不信。
军阀不需要他回答。
军阀他会忘了这事儿么。他应该比谁都激灵才是。
军阀现在摆出这样一副做派,又是在做什么。
军阀拍了拍衣上落的灰尘。
军阀可笑至极。
军阀那个时候,可是他要我们烧了天的。
军阀现在想置身事外,做他娘的黄粱大梦。真是叫痴心妄想。
军阀又短促地笑了两声。
军阀陈小七,我知道烧死了她你不舒服。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必须得牺牲点什么。
军阀我跟你说了好多遍。她能算什么好人呀。
军阀她可不是好人。
ta,是谁?
陈扇莨猜想是那个女人。
原主喜欢她?
这个故事应该与她有关。
她死了吗?
陈扇莨突然心悸了一下。
不,她应该还活着。
并且,她会来找他的。
如果不错的话,她的确还少了能用的人。
接下来的一整天,林彦席以宴饮之名将所有人都留在了这里,谁也不准走出竹林。
他是故意的,但没有人有办法提前离席。看门狗在竹林关蠢蠢欲动,一个个的都有半人个头,狂躁得让人看着便胆战心惊。
林彦席在酝酿大事。
人群逐渐被恐慌侵蚀。
而这种恐慌,直到天色渐暗,诸位被请回院落时也没有消散。
陈扇莨也一样凝重。
他这一整天都没有机会与江知瑞交换线索。
并且他没有任何机会去独自搜查线索。
第一天,血本无归。
若没猜错,这个故事最多会开展七天,也就是他的好学生来接应他的那天。
如果这几天的时间都被林彦席这么耗下去,他的任务无法完成。
他得想点办法。
犹疑间,陈扇莨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陈扇莨的注意力被敲门声吸引了。
他僵硬着身子,喉头也有点哽涩,几乎一动也动不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似乎不耐烦了,越来越大声。
那个东西在催促。
陈扇莨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错。
不久,他开口了。
陈扇莨谁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
片刻,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林少爷是我呀。小七。林彦席。
林少爷你再不开门,我可要使主人家的脸面了。
林少爷别让我等太久呀,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