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看起来很长,实际上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岳绮罗跟张启山很快走到了门口,下车的时候,岳绮罗突然伸手扶住了张启山。
对上张启山不解的目光,岳绮罗说的坦然:“你受伤了。”
张启山: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病患。
那这一路上你还恨不得距我八百米远,生怕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岳绮罗似是有读心术:“我这身衣服很贵的。”
张启山挑眉,上下打量了眼岳绮罗的衣服,也就看起来好看了点,摸起来舒服了点,一件衣服能有多贵?
看他表情,岳绮罗就懒得跟他废话,默默地伸出了跟手指。
“十块大洋?”身为九门之首,长沙布防官的张大佛爷显然对女人的衣服没点数
看着岳绮罗白色衣服上沾的血迹,自以为大方地道:“等下让副官给你。”
岳绮罗清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张启山,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用跟我客气,就当我赔你的衣服。”
“不够。”岳绮罗有点委屈,这人怎么这般抠门,要么就不赔,要么就赔个利落,十个大洋,打发叫花子呢。
“不,不够……”张启山瞪大了眼睛,十个大洋都够四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嗯。”岳绮罗点了点头道:“这衣服的面料是浮光锦,光这匹缎子就不下一百个大洋,上面的刺绣出自宫廷御用的绣娘之手,八九个人,绣了半个多月,还有……”
“停!”张启山打断岳绮罗喋喋不休的小嘴,赶紧离了她半米远。
这穿的哪是衣服,分明是金矿吧?
弄脏了他可赔不起,就算能,他也不赔,有那闲钱,给他手底下的将士们添几件军装、武器,再打打牙祭不好吗。
腐败!
张启山看向岳绮罗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跟个娘们儿似的有这种情绪。
而起因,仅仅是对方穿了件几百块大洋的衣服,好吧,果然还是他太穷了。
“行了,又没说要你赔,小气鬼。”岳绮罗撇了撇嘴嫌弃道。
这人好歹也是长沙的布防官,他们九门又是以盗墓为生的,怎连这点儿钱都没有。
“我小气?”张启山气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他抠门,行,等到了张府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抠门。
“过来。”岳绮罗勾了勾手指对张启山道。
“做什么?”张启山疑惑。
“你的副官还有齐铁嘴在外面等着。”
岳绮罗话一说完,张启山秒懂,合着她不是担心自己身上的伤,而是担心自己的人设啊。
张启山明白过后,走到岳绮罗的身边,心里止不住啧啧称奇。
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一副傲娇矜贵的大小姐模样,转眼就成了善解人意柔弱不能自理的菟丝子。
“佛爷,您小心。”岳绮罗脸上挂着温柔浅笑,眼满是担忧地扶着张启山下火车。
张启山做足了感激不尽的模样:“麻烦月姑娘了。”
岳绮罗想顶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伪装自己,张启山想借此机会限制岳绮罗。
表面看和谐的不得了,实际上心怀鬼胎的俩人下了车。
迎面齐铁嘴跟副官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