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一片肃穆。
朝下群臣无一人出声,一切显得静谧而又诡异。
“为什么隐瞒灾情而不报?”
明明饱含着怒气的话语,琰帝却说的那样平静,平静的有点让人害怕了。
“陛下赎罪,微臣是,是无心之失……”
“王尚书,旱灾可不是什么小事。”
茗珏公主冷冷的说道。
“大公主恕罪,微臣实在不知……按道理来说此等大事朝中应有人报备,而如今却时隔半月才传到京,微臣疑心有人隐瞒不报……”
“这不是废话么!”
茗珏公主站起身来,将手中奏折递与琰帝。
“启禀陛下,臣近来下乡慰问百姓,见着几个外乡人面黄肌瘦,一问才得知是川北出了旱灾,臣叫来随行医生替他们治疗,未想他们竟然还带着疫病,陛下,北川上上下下近五百万人口,若是真有疫病,怕是已经传播开了。然百姓无辜,臣不忍,臣愿亲自前去北川,设粥棚,遣太医,开医馆,救苍生。”
琰帝看了看茗珏,半晌,开了口。
“茗珏,你是朕的皇姐,如今四十有二了,乃南国历代摄政大公主中,最为优异的一个,你前去救灾,朕放心。”
“来人啊,将朕的玉牌赐予大公主。”
内侍将玉牌带上殿来。
“记住了,见此牌,便如见朕。”
“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琰帝挥手示意茗珏公主退下,随即又说。
“户部侍郎崔冀何在?”
“臣在。”
“户部尚书的位置,给你了。”
王尚书有些不可思议,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终于顿悟过来不该在殿前失态。
“哦?尚书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
琰帝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却越是让人不寒而栗。
“自己看着吧。”
琰帝将账簿扔到王尚书身侧。
“晏清十四年,朕记得户部拿了四十万辆银子。”
“这么多银子,竟是尽数进了我们王大人口里,好,好的很。”
“宣江熠入殿。”
王尚书的脸色越发的难堪。陛下怎么可能知道,明明做的那么隐蔽……
“微臣乃贺州知州,晏清十二年等第,是那年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本在内阁,当初撞破了王尚书贪污救灾款,于是被排挤出朝廷,家中来了一批死士,杀光了微臣的家人,微臣因外出侥幸逃过一劫。”
身后的侍卫将那名死士拖上来。
那人浑身是血,骨头裸露在外,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晏清十三年,是…王尚书名我等血洗…江家。”
“这是证词,这是人证,王大人可得看好了。”
琰帝翻开了另一本奏折。
“晏清十八年,你与北川太守狼狈为奸,压下旱灾消息暗中囤粮,怎的,想借着国难发财是吧。”
琰帝将手中的狼毫毛笔超王尚书一扔。
那毛笔在王尚书脸上留下一道红印来
“来人,将王尚书押送至大理寺,由赵少卿主审。”
“王瑄,朕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吧。”
王尚书跪在地上,拼命请求着。
“陛下息怒,婉儿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来人,将婉嫔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