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璇玑听了程怀智的话,想了想,问道。
褚璇玑“那你说说,先帝对韩约,难道不心诚吗?”
哪知程怀智一听到这个,脸色顿时变了,在女帝陛下面前,整个人满是怨恨的神色,语气更是阴测测的。
程怀智“陛下你说错了,先帝对韩约那般,是亵渎!”
程怀智“在奴才知道先帝对韩约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曾经发过誓,就算不能亲自取其首级,也不决不让她能得善终!”
程怀智“陛下,奴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乃是大逆不道,理应即刻处死,更可况先帝是陛下的生母。”
程怀智“但奴才不后悔!从前,到现在,这么多年,心里都是这么想的,陛下若是觉得奴才胆子太大,心生厌烦,可以直接赐死奴才,奴才也……”
褚璇玑没想到自己不过无意一问,竟然让程怀智这么难过,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急忙站了起来,虚捂着他的嘴。
褚璇玑“师伯!你胡说什么呢!永远,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的!”
褚璇玑“旁人不知道师伯为了璇玑付出了多少,但璇玑知道,也一直铭记在心!”
褚璇玑“如果师伯担心,将来璇玑不在了,下一任女帝会对师伯你不利,璇玑现在就可以留下旨意,永保师伯一家世代平安,璇玑也可以留下遗诏,赐免死金牌,世代有效!”
程怀智眼眶湿润,满脸悲忡。
程怀智“陛下,陛下言重了!”
褚璇玑很少在念亲斋以外的地方,称呼程怀智师伯,并在他面前以自己的名字自称,突然如此,显然她也是知道自己方才言语不当,刺痛了程怀智的痛处。
褚璇玑“师伯,放心吧,朕答应你,会让他们离开的。”
褚璇玑“朕也知道,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先帝就是过于自以为是,才会不得善终!”
程怀智点头,轻声道。
程怀智“陛下,奴才只是担心,陛下走了先帝的老路啊!”
褚璇玑理解道。
褚璇玑“放心吧,师伯,朕知道,朕会尽力去弥补一切的。”
禹司凤被褚璇玑召来御书房,心里有些不情愿。
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御书房,上一次被她传召,结果却在半路上碰见了林侧君,受尽了羞辱。
这次,不知褚璇玑又想玩什么花招,还得小心谨慎一些,他心中有些忐忑地步入御书房,左右看看,开始参观起来。
御书房总共分为里中外三个套间,最外面的一间,分成左右两厢,分别是宫人休息的地方和准备茶水点心的地方。
往中间进去,是女帝平日里舞文弄墨的地方,两侧分别摆放着高大的红木书架,上面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各种书本,也有放字画,文房四宝的。
最里面,便是女帝批阅奏折,与大臣们商议朝政要事的地方,只有一张宽大的案桌,上面摆着各类奏折,后面则是女帝坐的龙椅。
这么看起来,里边这间,陈设要比中间简单得多,禹司凤再看向里处,横亘着一道常常的屏风,想来后边应该是女帝休息的地方。
褚璇玑正于案桌上批阅奏折,见人来了,知道他不会向自己行礼,便给他指了指旁边的梨花木椅,道。
褚璇玑“先坐下休息吧,等下朕会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过来。”
褚璇玑“来人,小心伺候!”
小荣给禹司凤解开裹在身上的雪狐司凤,转过去向褚璇玑告退,便退出了里间。
然后,又有其他宫人端来香茗和糕点,放在禹司凤旁边的桌子上。
程怀智进来通报道。
程怀智“陛下,她来了。”
褚璇玑抬抬眼,道。
程怀智“宣她进来。”
禹司凤满腹狐疑不解,越来越看不懂褚璇玑的套路,这时,他看见一个女子自外面进来。
女子身边藏蓝色四品官服,一进来,便恭敬跪下行礼。
董若萱“臣谏言处司政董若萱,叩见女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璇玑“爱卿平身!”
褚璇玑微微抬手,让她起来,问道。
褚璇玑“东西带了了吗?”
董若萱回答道。
董若萱“回陛下,带来了。”
她自袖中摸出一本书册,呈在双手上奉上。
褚璇玑对程怀智但。
褚璇玑“拿过去,给他看看吧。”
程怀智轻笑道。
程怀智“遵旨!”
程怀智自董若萱手里拿过那本书册,递到了禹司凤面前。
禹司凤看着面前的书册一愣,不解道。
禹司凤“这是什么意思?”
褚璇玑道。
褚璇玑“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宗案件实在棘手得很,朕实在找不出什么证据,能为他洗脱冤情。”
褚璇玑“这个死刑犯,朕看着着实替他冤屈,奈何证明不了他的清白,所以想让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问题!”
禹司凤语气淡漠。
禹司凤“陛下就这么有把握,我就能破解了?”
褚璇玑叹了口气,无奈道。
褚璇玑“权当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朕万分感激。”
禹司凤脸色不屑,撇撇嘴,让他一个武将看卷宗,这不是成心想看他笑话吗?
司政董若萱自进入御书房,便很好奇坐在左侧这人是什么身份,见女帝陛下对他的态度很是殷勤,且直接就把卷宗给他看,颇有点讨好的意味,然而这人却对此视若无睹,态度冷漠不说,对女帝陛下说话也不恭敬,可陛下却不生气,完全没有不悦的神色,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奇。
禹司凤用极快的速度翻看了卷宗,查看了整个案件的经过,虽说很快就看完了,但细节处却记得很清楚,也有些明白为何褚璇玑说这事儿难办了。
禹司凤皱眉,此间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一处诗文之上,而北乾推崇武学,若没有对文章很是精通的人,想破此案,还是很有难度的。
褚璇玑见他如此,问道。
褚璇玑“如何?看出来什么了嘛?”
禹司凤将卷宗合上,叹息一声。
禹司凤“此人确实是被冤枉的,整起案件,并无凶手,死去的人,应该是自尽!”
禹司凤此言一出,程怀智哥董若萱俱是吓了一跳,无比吃惊,只有褚璇玑满意地点点头。
她其实也是这么一个想法,此案看起来破绽太多,但苦于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