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女帝在帐营之中赐宴席与烟织和严修共用。
女帝犹豫一番,忍不住笑道。
西羌女帝“好像,我们很少在一起用膳啊……”
严修跟着笑道。
严修“陛下操劳国事,殿下那些日子身体不好,自是碰不到。”
严修“不如就借了今日,陛下和殿下好好共进晚膳。这里,臣就不伺候了,先告退。”
给女帝满上美酒,严修急着欲告退出去。
烟织简直服了他了,轻扯下他的手腕,严修一声低低地惊呼,狼狈地倒在她身旁,忙整整衣服发冠,向女帝道歉,帝前失了仪态。
烟织无奈蹙眉。
烟织“餐具摆了三副,明明就是留你一起用晚膳,又不是要吃你,跑什么?”
西羌女帝“哈哈!”
女帝并无严修那般的拘束,闻言只笑得爽朗开怀。
平虎城外的夜色,很是静谧。
西羌国的营地内,篝火燃起,每隔一段时间,便可看到巡营的兵士,在大营穿梭巡逻。
女帝的王帐灯火通明,女帝母女与严修依然在秉烛夜谈。
烟织其实心里很期待和北乾女帝战场相见,但决不希望,因自己的事情,令两国开战。
她想要的是什么,自己的母亲知道,严修也知道。
好在,严修很是善解人意,在这件事上,毫不犹豫站到自己这一边,烟织真的由衷感激他。
严修酒量不高,确切来讲,还不如年迈的女帝,弱弱地喝了几杯就双颊酡红,略显醉态。
女帝早把严修对烟织的心意看在眼里,不由感叹,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羌女帝“天晚了,你们就寝吧。”
女帝说。
烟织“什么?!”
烟织眼睛几乎瞪圆,母亲用的是“你们”,难道……
女帝挥手,懒懒道。
西羌女帝“快下去吧,好好待这个孩子。”
烟织“是。”
烟织此刻才明白,她都知道,应该是很早就已经知道。
此时,如银月光洒在通往平虎城东门的官道上,一队人行色匆匆,在平虎东城门下,亮出信物,叫开了沉重的东大门。
蒙浅雪带人快马前来接驾,把帝后迎进驿馆。
蒙浅雪“陛下,凤后身体欠佳,还是先安置了吧。”
蒙浅雪小声提醒着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褚璇玑,瞧那凤后面色苍白的,看着就令人揪心。
褚璇玑想了想,还是听了蒙浅雪的提议。
驿馆已经有人收拾好房间,可直接就寝。褚璇玑简单帮人洗漱了,又安慰几句,亲了亲他的额头,方熄了灯退出。
等到褚璇玑的脚步远了,禹司凤才在黑暗缓缓坐起。
这一路上,听着身边的妻主不停地提到平虎城三个字,他就觉得耳熟,眼前也不时浮现一些他想不明白的零碎画面。
他无数次敲着自己的脑袋,就是想不明白,他与平虎城到底有何联系,为何听到这三个字,他心里就一阵伤感。
妻主对自己如此周全,呵护备至,这伤感又从何而来?
望着黑洞洞的床顶,他不敢去睡,最近,他总是做一个古怪的梦,不似往常,他一梦过后什么记忆也没有。
近来的梦,虚无缥缈,却又如同置身其中,这个梦亦真亦幻,而且这次,他记住了,记住了梦里的情形。